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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於小小年紀便已嶄露鋒芒,讓他有了將家業儘快傳給他的想法。

可誰知一夕物是人非,父子倆天人永隔,白髮人送黑髮人,讓他情何以堪?他只有隱藏起痛失愛子的傷悲,愛屋及烏將感情轉到賀泰哲身上,誰料賀泰哲卻是那般不爭氣的性子。雖對賀泰哲幼小時關注不多,可他分明記得那孩子小時候也聽話得很,怎現在如此讓人頭痛萬分?

思及此,賀峰重重嘆口氣,將牌位重又小心地擺放回原位,依舊駐足凝視,眼中慈愛湧動,似望著自己愛子一般。賀泰齊的靈堂並未與賀家其他牌位一起放在祠堂,而是被賀峰單獨安排在了祠堂旁的一間小屋,因此每當思緒煩亂,他便喜歡到這裡走上一遭。

本以為讓賀泰哲成了家,他便會收收心,可誰想到他依然故我。賀峰不確定把賀泰哲推到店鋪去的決定是否正確,可玉不琢不成器,雖不能確定這玉的成色,他總要試上一試,因為他別無選擇。賀泰齊死後,賀泰哲便是賀家大少爺,終有一日,這個家要落在他頭上。

賀峰又站立良久,直到窗外一縷豔陽已不被門扉遮擋地直映了進來,他才彷彿回到現實般,復又望了牌位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賀峰輕掩上小屋的門,忽見一人站在不遠處。那人見到賀峰的身影,娉娉婷婷走了過來,一襲絳紅色旗袍包裹著玲瓏身段,正是二姨太黃萱。原來,黃萱越想昨晚之事越不甘心,她有所覺賀峰想要將家業移交給賀泰哲,她就不信她不能將自己的兒子扶上去,因此,早些時候她便想尋賀峰繼續昨日的談話,可未見賀峰蹤影,問過家僕,才知賀峰往祠堂這邊來了。

眼下見賀峰自祠堂旁的小屋步出,黃萱心下明瞭。那裡是大少爺賀泰齊單獨供奉牌位之所,平時除了賀老爺和大夫人,其他人皆不許進去。

見是她,賀峰皺了下眉。黃萱卻似渾然未覺,走到近前親暱地挽起賀峰的手臂笑道:“老爺,我一早就命人燉了湯,您到我院子裡去嚐嚐。”

“今日就算了,我要趕去鋪子裡。”

“只這一會兒時間都沒有?”黃萱不依地搖了搖賀峰的手臂,看似無意又道,“鋪子裡這麼忙,不如多派些人手,我看就讓川兒也過去幫忙,一來能熟悉生意,二來和泰哲也好有個照應,三來老爺您也能多些時間歇息。”

聽黃萱舊事重提,賀峰不禁心中越發煩悶,只一揮手道:“此事急不得,要找合適時機方可。”

黃萱並不放棄地追問:“那是何時?”

賀峰略一想,“我看還是等泰哲在鋪子裡立了足,再想辦法將泰川安排進去。”賀峰說罷,人已決然離開,並不再給黃萱開口的餘地。

聽出賀峰話中明顯敷衍之意,黃萱唯有兀自站在原地懊惱。賀峰心中只有賀泰哲,看來若不掃清這障礙,賀泰川要出頭太難。黃萱絞動著手指,眼中閃過一抹陰鬱的冷意。

話說紀懷宇離開賀府之後,並沒有獨自北上,而是選擇留在上海。紀懷宇的老師很喜歡他,於是就給他介紹了一份工作——女子學堂任課老師。

紀懷宇站在校園的玉蘭樹下,此時的玉蘭花已競相開放了。秦若嵐以前尤愛大學堂的玉蘭花,每到玉蘭花開時,紀懷宇都會陪著她站在玉蘭花下,看著玉蘭花含著苞,朝著天空,充滿了活力。尤其到了花苞張開全身時,有微風吹過,便會有那麼幾片花瓣悄然落下,而秦若嵐看著片片飄落的玉蘭花瓣,臉上卻露出淡淡的遺憾。

紀懷宇曾經將玉蘭花做成標本,可放在書中的花瓣並沒有落下時的影子,漸漸有些發黃了。秦若嵐知道後告訴他,有些東西只適合遠處珍惜,而不適合近處珍藏。

“懷宇。”

忽然,一老者的聲音傳來,打亂了他的思緒。轉身一看,原來是女子學堂的校長——黃坤。

“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