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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到的就是這一幕,她瞧瞧屋裡沒外人,從袖口掏出來薑汁手帕,擦了擦眼睛,淚水滾滾而下,到了嚴松年跟前,揪著他袍子下襬不放,哀哀哭道:“父親大人,舅舅,你們要給我做主啊。”

“這……這……有人偷了炎小王爺的東西,跟你有什麼關係。”嚴松年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亂如麻,瞪著下面的知書、達理,一時頭大。

幾個炎王府家將拎小雞子一樣把知書、達理拎起來,沒幾下就從知書的懷裡搜出來一個手帕,淡黃色細麻料子,上面繡著小貓蝴蝶,一看就知是貴族家女孩兒用的東西。知書哪兒能有這樣的帕子,炎修羽說他偷東西,這下是被坐實了。

嚴松年覺得這帕子略眼熟,可是想不起哪兒見過。嚴清歌身子發抖,指著那帕子道:“快點把它燒了,被那骯髒的人碰過,我再也不想看到它。”

炎修羽心疼帕子,不過嚴清歌說的有道理,還是叫人點了蠟燭,把帕子當場燒燬,一邊燒,一邊用吃人的眼光狠瞪知書、達理。

嚴松年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知書、達理偷了女兒的東西。這讓他臉上掛不住了,勃然大怒道:“你們兩個下賤東西,竟敢在今天偷大小姐的東西。”

知書跪地磕頭,一會兒就一腦門的鮮血,將這件事背到自己身上,口口聲聲說是自己貪財,想偷了帕子出去賣錢花。

知書全家都在莊子上做活,海姨娘拿捏著他全家人性命,還把他弟弟送到海氏藥房當學徒,他今天敢說出去半句真相,明兒一家人就只能等死了。

嚴松年才剛因為琴譜的事兒得了三分面子,還沒來得及顯擺,就被知書、達理敗光了。他不疑有他,木著臉把知書、達理罵了一頓,根本就沒看出來知書的理由有多牽強。

好在,炎王府為了面子,也為了這場拜師宴不被毀,特地將人都叫到空房間裡審,外面的賓客不知道這屋裡的事兒,但嚴松年還是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樂毅和炎王爺都知道這偷手帕事兒有蹊蹺,可是到底是別人家的家事,不好插嘴,只是看向嚴松年的目光裡滿是不屑。

炎王爺更是懷疑,前幾年嚴松年外放為官,就這樣的水平,給人審案子都是怎麼審的,只怕手下沒少冤案錯案。

炎王府辦的宴會,自然不會差。

桌上珍饈佳味遍目,玉杯瓊釀滿席,間或有歌姬伶人助興,一時間觥籌交錯,和樂融融。但嚴松年懷著心事,食不知味,連筷子下夾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加上妹夫時不時冷笑著對他舉杯敬酒,那炎小王爺也動不動虎著臉皺了眉頭瞟他,叫他一時悲苦,喝下好多悶酒,醉的人事不知。

宴席散去,炎王府叫人把嚴松年塞到馬車上,車子裡,還有五花大綁的知書、達理兩個。

炎王府另派一輛滿是軟羅香緞的馬車,將嚴清歌和如意載上,特派了府裡手藝最好的馬車伕駕車,送她回府。

炎王妃貼心的送了嚴清歌一隻匣子壓驚,開啟一看,裡面有一隻溫潤的白玉蓮花簪子,和一打華美非常的新帕子。

臨別時,凌霄依依不捨,約了過幾天喊嚴清歌出來玩兒,嚴清歌笑著應下來。

第三十章 泥巴

搖搖晃晃的馬車一進嚴家門,海姨娘派在門口的王婆子就迎過來,腆著臉道:“老爺回來了?”

馬車裡透出一股子濃烈的酒味兒,卻是沒人回應她。

這婆子剛想掀開車門簾去看,後面那輛明顯大上一號的馬車裡傳出個冷清的女聲:“你是珠玉院的?我父親下令珠玉院禁足,你這奴才滿地亂跑,把我父親的話當耳旁風麼?”

王婆子心生不甘,回嘴道:“大小姐好威風,老爺都沒說老奴什麼,老奴不知道錯在哪裡。”

嚴清歌微微掀開簾子,頷首冷冷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