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那金鑲的皮相,銀鑲的面兒了。
如蔓不敢隨處走動,怕觸了甚麼忌諱,只抬眼仔細環顧了。
就見高粱上多了幾繪素畫,擺設佈局,皆是同前年的一樣了。
“何時能求籤兒?”秦雨菱進了殿,收了那大咧的模樣,端莊得體。王翾和沈冰一道立著,如蔓也靜靜凝了那香爐子。
打眼兒一瞧,就知這些女子身邊教養不同,端的是好氣度了。
道姑福了禮,恭敬道,“諸位女施主這廂請。”
秦玉衍遂在一旁道,“我在偏殿侯了,大嫂子好生招呼著。”
說罷,幾人跟在道姑後頭,提了裙角,徐徐入了正殿。
小腳跨了一尺高的門檻兒,如蔓抬頭,只見巍柱高簷,和著梵音,繚繞似沉沉迷夢。
殿門頭上懸了一副闊匾,相傳百年前,有位高僧雲遊至此,遂提了字,是名清音觀。進了幾步,就見兩側高柱上分別篆刻了字。
富貴五更春夢,功名一片浮雲。
鎏金大字映出瑰麗的色澤,徒添了閱盡千帆,滄海桑田之味了。
如蔓細細咀嚼了,亦是滿口餘香。
王翾先問了,正身跪在蒲團上,捐的是前程籤。
待將梵經唸完,片刻冥靈之後,抽出來的,是一支中平籤兒,解為潛龍在淵。
如蔓見王翾臉色一動,低語了一會兒,遂獨自出了殿門,想來不是十分滿意了。
而秦雨菱求的是那姻緣籤兒,拿來一瞧,竟是上籤,解為紅娘引線。
沈冰求的亦是那因緣,卻只是箇中籤,解為月老闔眠。
如蔓排在最後頭,她嬌小的身子跪在蒲團上,將眼閉了,虔誠了默唸了幾句兒,方才定了決心,仍是求那命數籤兒。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解籤人低吟了一句,便又問她,“小姐年歲輕輕,不求因緣,不問前程,為何獨選了這個?”
如蔓坦然而笑,道,“興趣亦是緣法所至罷。”
“說得很好。”解籤人嘆了句,不再說話兒。
一柱香的時辰過去,如蔓才從正殿走出,秦玉衍問她求的甚麼,她只說分不清楚,只糊塗的求了。
王翾便道,“我瞧著也並不很準,五妹妹不記得也罷。”如蔓並沒如實相告,她求來的命數籤兒,竟和上次一絲不差的,解為中上籤兒。
盛衰福祿定,來去枉自專。
可攀高峰,可墜深淵,因緣際會,天機不可道哉。
幾人正說著話兒,就見守門道姑進來通稟,說是有貴客造訪,也要清場。
正要走的,卻打門外走來一行人。
這一瞧不打緊,斷的是十分教人驚訝。
打頭走的是位陌生公子,約有二十來歲,錦衣華服,只看料子就知來頭不淺。
更奇怪的,竟是他身後跟著的,不是旁人,正是白家大小姐,白瑤。
同白瑤一併進來的,還有兩名嬌麗少女。
王翾見狀,少不得上前寒暄幾句兒,白瑤始終盯著如蔓。
而同行二女,亦是赫赫有名的閨秀,薛家二小姐薛紫衣,顧家么小姐顧眉。
“臨安路窄的,到哪裡都能瞧見秦府小姐們。”白瑤仍是傲氣地模樣,說著就朝如蔓走來。
“果然很巧,我們剛求完籤兒,便不擾白小姐行事了。”如蔓將繡帕握了,禮貌的回應。
“薛家顧家小姐都在,正應了重陽的好日子了。”王翾又打了一回圓場,就要告辭。
誰知那白瑤忽然叫住如蔓,“秦五小姐,可否將那爐裡的高香遞與我一柱?”
如蔓沒料她有此一問,想到之前王翾囑咐說女子不可沾香灰,又見秦雨菱搖了頭,遂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