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蕊臉色有些不在然,連忙問道:“皇上沒有請皇貴妃一起見駕麼?”
這話像是在關心皇貴妃,但實際上也只會叫皇貴妃更沒面子。小侯子回答的有些慢,不是很順暢的點了點頭。“許是皇上體諒皇貴妃娘娘還有賬冊要看,這不,馬上就要到發月例銀子的日子了。”
“是啊。”樺蕊笑著點了點頭:“那臣妾就不耽誤娘娘忙正事了。”
“好。”嚴一凌溫眸看著她隨小侯子離開,不覺心裡竟有幾分難受。
到底她是怕輸給這個詭計多端,又很會做戲的樺妃,還是她在意皇帝對她的態度?
“娘娘,可算找著您了。”章嬤嬤氣喘吁吁的說:“後宮出事了。”
“一波未平一波起。”嚴一凌有些氣餒:“什麼事?”
“太妃宮燒起來了。”章嬤嬤壓低嗓門道:“火勢非常的迅猛。且……不知道為什麼,宮裡面竟然沒有一個奴才跑出來。咱們的人四處找水呼救喊人幫著滅火,好半天才驚動了其他宮裡。但……已經遲了。”
嚴一凌腿一軟,整個人嘭的一聲跌坐在地。“你是說,太妃宮裡……沒有一個人生還……是麼?”
“小姐!”
“娘娘您這是……”
素惜和章嬤嬤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將她攙扶起來。
可嚴一凌身上沒勁兒,根本就站不穩。整個人像是被忽然掏空,只剩下一個沒有骨頭的驅殼。“小姐,您這是怎能了,別嚇奴婢。”素惜記得都快掉眼淚了。
“良嬪問過我,皇上會不會殺人滅口。我還在想,不至於的。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嚴一凌雙手環抱著自己,覺得皇城的秋天還真是很冷的。那種蕭瑟的涼意,隨著習習的風,就那麼一點一點的鑽進了骨縫裡。“原來是我太天真了。皇上沒有殺我,已經是給足我面子了。”
是啊,皇帝沒扭斷她的脖子割掉她的舌頭,就已經該高呼萬歲了。
冷落算什麼,不見面又算什麼。
嚴一凌發覺自己真的很天真,還想用“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這一套屁話來說動皇上。皇上是那麼容易說動的?是那麼容易動真情的?當任何人任何事,有威脅到他皇權的時候。就順理成章的變成了他的障礙。甚至敵人。
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將這些礙眼的人和事,剷除的一乾二淨。
“素惜,我好冷。”嚴一凌縮著身子,越走越快:“我們趕緊回宮吧!”
章嬤嬤和素惜互睨了一眼,都覺得皇貴妃很不對勁。
但是礙於在宮道上,也不能什麼話都說,於是兩個人只有默默的陪著她走,越走越快。
一口氣回到了伊湄宮,素惜正想著等會兒熬點熱薑湯給小姐驅寒。
哪知道,才邁進門檻,嚴一凌再一次跌在地上,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小姐……小姐……”
章嬤嬤也慌了,趕緊喊了汪泉過來:“快去請太醫過來,別驚動了人。”
說是別驚動人,還沒到晚膳的時候。整個後宮就都知道皇貴妃被氣暈了。
這個笑話,比太妃宮被火燒成灰燼,太妃葬身火海還轟動。斤系巨號。
訊息傳到貴妃宮的時候,萬芊芊瑰麗的面龐,簡直樂開了花。“哎呀哎呀,以琳,你說說,這個樺妃是多麼有本事。這才半個月的樣子,就把咱們皇貴妃氣得昏倒在自己宮門口,這是多麼了不起啊!”
裴以琳早就覺得這個樺妃不簡單。
有時候,女人的知覺往往就是這麼準。雖然見過的次數不是很多,也沒有過多的交往,但只憑對方的一個動作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她就能領悟到她的深不可測。
“姐姐說的是。這宮裡,能把皇貴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