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的行李運輸帶,形形色色擠滿的人,卻是讓人一陣陣的眩暈感。
聽著廣播,看著液晶大螢幕,不停地搜尋著沈先非的身影,桑渝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和不安。
“對不起。”
“對不起。”
“……”
幾乎是只要見到和沈先非差不多背影的人,桑渝都要確認一下。一聲聲“對不起”,一次次的失望,她已經累到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雙手撐著膝蓋,不停地喘著氣,眼淚又不爭氣地湧了出來,似乎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在不停的流淚,似要將集聚了二十一年的眼淚全部流出來。
為什麼,她還是錯過了……
“桑渝,那裡,沈先非!”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追上來的曾梓敖突然拍了拍她的背,聲音裡帶著異樣的激動。
驚詫地抬起頭,桑渝順著曾梓敖的指向,看到了前方拖著行李的沈先非,他的臉色蒼白,頭髮還剪短了。
顫著唇,她激動得眼淚再度湧出。
“阿非!阿非!阿非!”衝過人群,她高聲叫喊著向安檢通道衝過去。
值機區的機場工作人員,在看到瘋狂奔來的桑渝,立即吹著口哨衝了上前,攔住她:“小姐,請出示你的登機牌和相關證件。”
“讓開!”顧不了一切的桑渝賞了那人一拳。
一旁的機場工作人員一見此情況,立刻全部湧了出來,對講機的聲音四起,這一場騷動引來了更多的進場警察和保安。
沈先非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小名,頓下腳步,回首望了望,卻是看見一個披散著頭髮像個瘋子一樣的女子被幾名警察押著,口中在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
迴轉身,他拖著行李,邁著沉穩的步調向前走去。
“阿非——”
桑渝再也沒有想到,她拼盡了全部力氣的呼喚,換來的只是沈先非很冷淡地回首看了她一眼。究竟是為什麼?如果那一年多的日子是一陣泡影,他為什麼不乾脆而直接將這殘留在她眼前的泡影也一併打碎了……
被警察抓疼的胳膊早就失去了自覺,周圍的聲音突然間也聽不到了,錐心刺骨的狂痛讓她失去了呼吸,虛脫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就這樣直直地向後倒去。
在她的生命裡,她沒有恐懼過什麼,而此時此刻,她恐懼的卻是她最愛的男子留給她的那一個如同路陌生人一樣的淡漠神情,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沒有任何解釋……
悲傷的眼淚再滑落前,她只看到空氣中,飄揚著的每一粒塵埃似乎都在笑她的愚蠢。
Special
結婚?還是一百萬?
這冬天的風夾雜著細細的雨絲,打在人的臉上微疼,卻一點也不影響沈先非的心情,因為再過兩天,他就要和她結婚了。
下了車站,他往那條熟悉的小巷走去,卻是看到一輛在N市都很少見到的賓利轎車。
桑渝說過,她家有一輛黑色賓利。
深蹙起眉頭,他淡淡地掃了一眼那輛車子,快步往家裡走去。
吳玉芳鮮少有這樣的生氣,她冷笑著從桌上拿起那張一百萬的現金支票,然後當著桑振揚的面,將那張支票撕了個粉碎,一把仍在他的身上。
桑振揚氣得說不出話來。
“錢,我收下了,正好撕了仍你。”吳玉芳從門口後抓起掃帚,就往桑振揚身上揚去,“快滾,再不滾,我就掃你出門。”
“你——”
“你什麼你?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快滾!”
桑振揚怒道罵一聲:“不知好歹的女人!”
還沒進入院內,他便聽到家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桑渝不可能會喜歡他這種家庭的人,只是玩玩而已,是他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