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眉頭略皺,一鞭將一柄劈面劈下的長刀打飛,沉聲道,“走了。”說完就要帶著我拔身而去。
我一驚,抓著他的衣袖叫,“還有丹桂!”
丹桂仍在那邊與白長老兩相纏鬥,他雙目不便,總是吃虧,白長老又出招狡詐,兩人至今都沒有分出勝負,但他耳力靈敏,又一直注意著我,這時突然開口,對著我所在的方向,“大人,你要去哪裡?”
白長老出掌如風,聽完這句突然哈哈大笑,聲如雷震。
“丹桂啊丹桂,難道你以為她真是祭司乘風?乘風可是十六年前就死了的人,屍身被棄後山,還是我親眼看著野狼將其拖走,她是乘風?我看你是失心瘋了吧?”
丹桂一震,雖然抬手擱住了白長老的招數,但動作明顯滯澀,又把臉向我這裡轉來,慢慢問了一聲。
“大人?”
月光如鏡,照得他眉目分明,我見他雙目空洞,臉上浮現出茫然驚痛之色,心中憐憫不忍到極點,又不能上前安慰,只能狠狠瞪了那白長老一眼,罵他,“你真卑鄙!”
白長老呵呵一笑,對我的話聽而不聞,又道,“丹桂,今天我在此稱你一聲右使也算給你面子,十六年前你已因叛教之罪被教主逐出,現任右使就在那邊,怎麼?你們可要見上一面,寒暄兩句?”
“十六年前?叛教之罪?”丹桂渾身巨震,雙手慢慢垂下,低頭苦思,白髮垂落,遮去他半張側臉。
“正是,叛教之徒丹桂,祭司乘風已死,你怎麼沒有以身相殉?還苟活到今天!”白長老一聲斷喝,眼中卻閃過一絲狡詐得意的光芒,黑衣人前赴後繼,莫離冷哼一聲,再次揮鞭將衝到我們面前的一匹馬抽倒在地,眼前混亂不堪,我注意力仍在丹桂與白長老所在的方向,忽見白長老手中金光一閃,那副算盤上的珠子全數飛起,向丹桂激射而去。
我急得大叫,“丹桂小心!他要偷襲你!”
我的叫聲還未落地,憑空一聲厲吼震得我氣血翻騰,我驚恐地捂住嘴,看到丹桂白髮沖天飛舞,暴起翻掌,氣浪洶湧,將他面前的白長老筆直擊飛了出去,那點點金光盡數被氣浪震飛,一道道光影四處飛射,那些離他們較近的黑衣騎士閃避不及,慘叫聲此起彼伏響起。
“不可能!是誰汙我叛教!是誰說我被逐!你竟敢說大人已死,我殺了你!殺了你!”丹桂瘋狂怒吼,直撲白長老而去,雙掌翻飛,直如泰山壓頂,白長老猝不及防,還未及站穩身子便被他再一掌擊在胸口,又被打得後退數丈,一張口,當場噴出血來。
這場面驚心動魄,讓那些原本正在攻擊我們的黑衣騎士都停下手來,那些馬匹更是被巨響驚動,紛紛後退,低頭哀鳴。
丹桂一擊得手,並沒有一點遲疑,又飛身而起,左右手抓住兩個向他衝去的馬上騎士一合,那兩人頭顱相撞,頓時腦漿迸裂,哼都沒哼一聲便命喪黃泉,其餘人見他形同厲鬼,顧不上抵抗膽鞭寒了,那些馬兒更是,不待主人驅策便四散奔逃。
馬蹄急響,丹桂循聲而去,幾個起落,出手如電,轉眼又殺了幾人,莫離趁隙帶我飄身而退,飛身縱出老遠。
身後血肉飛濺,慘叫聲不絕於耳,我回頭,被這修羅地獄般的景象震驚,想阻止丹桂,但口中發澀,只叫出兩個字便無以為繼。
“丹桂……”
丹桂猛地回頭,對著我的方向,白髮飛揚,目眥欲裂,白衣被血汙盡染,如同一隻厲鬼。
我被嚇得一哆嗦,還想再出聲,卻被莫離一把掩住口鼻,不但如此,還低頭冷覷我一眼,眼裡意思明顯,大概是說,別找死!
我頓時明白過來,丹桂確實瘋了,白長老百般刺激於他,想趁他情緒激變之時下手偷襲,沒想到刺激是刺激到了,但丹桂反應強烈得超乎所有人想象,原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