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準備抱孫子就成了”方逸說道:“還有個事兒,他爸媽下個月來洛杉磯這邊看她,順道著也見一下我,鄭苑想著你和我爸有空也過來,大家一起認識一下。這事兒就算定了下來,您說怎麼樣?”。
於琴一聽就對著兒子抱怨起來:“你這事兒做的,行了等回來我和你爸商量一下”跟著兒子又囉嗦了一大通,什麼天氣高別熱著,天氣涼別凍著之類的,直接續續叨叨的說了十分鐘這才掛了電話。
兒子說的話絕大部分於琴都不關心,唯有這抱孫子三個字聽的最清楚,也就是這三個字才讓於琴只吩咐了兒子十分鐘,要不是至少嘮叨半小時。掛了兒子的電話就開始給嫂子劉庭芝打電話,妯娌兩個就直接開始抱著電話很煲了一下電話粥。
方逸這邊一個電話去,接下來就是註定了幾個電話回來,第一個就是嬸孃的。然後是姐姐每人都盤問了方逸一通。
這邊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在畫室的方逸這邊放下電話,還沒有走回到畫架前,又一個電話響起。
“都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方逸對著鄭苑搖了搖手中的電話之後把電話放回到了畫櫃上。
鄭苑望著方逸笑了笑低下頭就準備繼續拉琴,以前見過於琴也見過方楠的鄭苑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這位在家裡有多受寵愛,老方家的獨苗苗那可不是白叫的。
剛拉了兩下鄭苑就抬起頭,看著站在畫架前抱著雙臂一手託著腮的方逸問道:“你怎麼一下子把三個畫架擺到了面前?這是準備一下子開三幅?那下個月我爸媽還有你家人來了怎麼辦?”
“有什麼怎麼辦?”方逸回望了一下鄭苑:“停下來陪人啊!好兒子好女婿的角色我一準兒演的十足十!”。
鄭苑有點兒擔心的問道:“不會又畫著畫著發傻了吧?”。這兩天鄭苑感覺到了方逸情緒的變化,不像是以前那樣淡淡的了,而是像是回到了自己剛見時候那樣。有的時候還會給自己開個小玩笑什麼的。就像是現在方逸站在畫架前想東西的時候,和他說話不會像是以前那樣不聞不問了,而是立刻就會回答你,沒有以前的那種沉淪其中兩耳不聞的模樣了。
“不會了!”方逸轉過頭來笑著望了鄭苑一眼,然後把視線剛轉到了畫布上。又把腦袋轉了回來望著鄭苑問道:“對了!有首曲子會麼?”。
“什麼曲子?”鄭苑很好奇,方逸知道的曲子也就是兩三首,準確的說叫的出名字聽的出調兒的也就是兩首,從沒聽方逸還問過另外的曲子。
“十八摸會麼?”。
聽了方逸的話,鄭苑氣惱的望了瞪了一眼然後自己噗嗤一聲樂了:“不會!”。
“我會!”方逸得意的一笑說道:“等晚上我演奏一下給你聽!”望著鄭苑臉上的紅暈,方逸樂呵呵的轉過了頭去,回望著自己的畫布。
兩首曲子練習完。鄭苑抬頭準備翻譜子,看到方逸開始在調色盤上擠顏料,很是奇怪的問道:“直接畫?”。以前方逸畫畫一般都要先起稿子的,色彩稿可以沒有,不過素描稿極少見到方逸不畫。
“現在你老公我吹牛己經不準備打稿子了”方逸頭也不轉的打趣說道。
從想通了以後方逸就感覺自己的心境為之一鬆,就像是一直壓著的神經突然一下放鬆了開來。心靈為之一空,並不是空蕩蕩的空,而是一片澄明清靜,有了一種畫布上的一切盡在撐握的感覺。就像是學騎馬一樣,一開始的時候興奮中帶著戰戰兢兢。然後到熟能生巧喜歡跨馬飛馳,最後到達信馬由韁,遊刃有餘的境地。現在方逸就覺得自己對於畫布的控制力己經達到了一種新的高度,用一句話來形容,只要方逸站到了畫布前面,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感就升上了心頭腦海,拋棄了一些不必要的形式,放棄了所有的羈絆,心隨意動自有一翻皓月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