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掙扎,想站起來。
靈蛇毛臬連連冷笑,鞭梢如雨,又在馬身上抽了幾鞭,那馬喉嚨裡低喝了幾聲,倒在地上氣絕了。
仇獨此刻已經等於坐在地上了,掌中的馬鞭和劍,更為吃力地揮動著,他輕功絕世,但是此刻他好像全然忘記了這些。
須知以寡敵眾,最重要的是要以自家身形的捷便,在敵人的兵刃中尋找空隙,使得敵人自己的兵刃,互相撞擊,然後再乘隙反擊。
此時他身形固定,變成了只有招架而不能還擊的局面,也就是說,他最多隻能自保,要想制勝,那簡直是絕無可能的了。
幸好他身懷武林中久已失傳的“萬流歸宗”的內功心法,發出的招式,都帶有一種“攝金吸鐵”的力量,但饒是這樣,也是岌岌可危了。
“他為什麼不躍起來?”
這是每一個人心中都存在的疑問,雖然他們的心中,又都在希望著仇獨永遠不能躍起來。
“難道他兩條腿廢了?”巴山山劍客心中倏地起了這念頭,“可是又是誰使得他兩條腿廢了呢?今日江湖上,又有誰有如此功力?”
“若然他兩條腿真的廢了,今日一戰,他是絕無活路的了。只是我等以九高手,來群戰一個廢人,倒真有些慚愧了。”巴山劍客柳復明心中疑竇從生,矛盾不已,但手中的劍,卻絲毫也鬆懈不得。
因為他要小心地運用自己的真氣,來和仇獨劍上所發出的“攝吸之力”相抗。
仇獨思潮如湧,他自己也知道,以自己尚剩的功力,最多隻能再維持半個時辰,須知這種“萬流歸宗”的肉家功夫最是消耗精力,而他假如不用這種奇妙的內功,他更無法來和這些高手相抗。
此刻唯一使他尚能支援的力量,就是他對“她”的思念,雖然“她”使得他幾乎變成廢人,但是他一點也不怨“她”。
“因為她是無意的呀!”愛情使得他能寬恕一切,對於某些人來說,世界上沒有一種力量再能比愛情強烈的了。
交手的局勢,因為他心裡的紛亂,而對他更為不利了。
在這種嚴重的情況下,他仍然不能將精神專注在比鬥上。
每一件有關“她”的事,此刻都在他腦海裡電閃而過,因為他要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裡,重溫一遍這溫馨的舊夢。
“多麼偶然呀,我遇見了她,就愛上了她,沒有任何一種情感,能比我第一眼看到她時所生出的那種情感更強烈。”
他嘴角微笑著,左手馬鞭反捲,鞭梢扣住鴛鴦雙劍裡一字劍程楓的一招“大漠垂風”,鞭身擋住素女林琳的一招。“流沙落日”。
右手的劍,真力滿注,劃了個極大的圈子,劍身在他身側排起一道光牆,擋住了其餘五人的鞭,劍,馬鞭的後柄後擊,瀟灑地撞向七星鞭杜仲奇的鞭梢,心裡卻不斷地在思憶著:“後來她告訴我,當時她就從我的目光裡,看出我對她的情意。”
“這真是奇妙,我和她之間,竟像是有一種神靈的默契,這大概就是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吧?”在瀕臨死亡的邊緣,他的心裡仍然甜甜地:“不到半月的相處,她就將她的一切全交給了我,我也將我的一切全交給了她。”
“我們日以繼夜地在一起相處著,除了每天於夜我練功的時候之外,因為我‘萬流歸宗’的內功尚未練成,每天一定要抽出一段時間來練功,只是我有了她之後,甚至連練功都不能專心了。”
“唉,這是天命。”他的雙腿是麻木的,下半身像是已不屬於他了,他苦笑了笑,又奮力招架了幾件兵刃一招。暗忖:“有一天我練功的時候,她突然闖了進來,不知怎地跌了一跤,肩頭正好撞在我腰下的‘鎖腰穴,上。”“那時我正是練功最吃緊的時候,動也不能動,被她這一撞,我當時下半身就麻木了,沒有任何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