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種東西,遠比生命更可貴,得到了這些東西,縱然其代價是以生命來交換,在他此時說來,也認為是值得了。
他的沉默和他的笑容,使得環伺在他身側的武林高手們都覺得有些詫異。
“難道他自己認為他穩操勝算嗎?”他們都有這種想法。只有靈蛇毛臬在心裡冷笑:“我知道你笑的是什麼,你心裡高興你能得到了許多是不是,哼——”他臉上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我讓你臨死的時候,叫你還要受到比‘死,更大的痛苦。”夜更深了,深山裡有片刻靜寂,但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暴風雨的前奏而已。“各位還不快動手招呼他?”站在圈外的汪一鵬突然發出了一聲厲呼,他右臂被折,痛入心脾,對仇獨自然更是恨入切骨。仇獨冷笑著,道:“正是,再不動手,天就要亮了,被過路的看到堂堂‘七劍三鞭’竟然圍毆,日後傳說出去,怕也不好聽呢。”
隨著說話,他猛地升起一個念頭:“今日我若被此十人殺死,江湖中連知道的人都不會有一個。”轉念又忖道:“唉!我獨往獨來,結怨又多,就是有人知道,又有誰會來為我復仇?”
一念至此,他微微覺得有些心酸。
人們在這種時候,最容易想起最親近的人,他暗地思量:“只有她,可惜她僅僅是個弱女而已,就算她知道,又能如何?”
突然想起“她”,今後也是隻剩下一個人了,求生之念,猛又升起:“我不能死,我還要照顧她!”抬眼望到圍列在他四周的劍影鞭光,心頭一冷:“可是我——”此刻已不再有時間容他思慮了。
像是一陣突來的驟雨,九件兵刃一齊發動,又像是暴雨中的閃電,齊都擊向馬上的仇獨。
他只得收了一切的雜念,幾乎是出於本能地,一聲清嘯,右劍左鞭,倏然而舞。
霎時間寂靜的山谷裡突然騷動了,小徑兩旁的林木,被這些內家高手兵刃上所帶起的風聲掃得籟籟作響,林葉片片飛落。
仇獨以無比曼妙的招式以及雄渾的內家真力應付著這九件兵刃,因為他坐在馬上,身形不便動轉,招式上自然大大地打了個折扣。
可是他仍然不下馬,他胯下的坐騎雖然靈異,此刻也不免不安地騷動著,這麼一來,他應付得更是顯得勉強。
巴山劍客劍光如虹,劍劍不離仇獨的要害,若然不是仇獨劍上所發出的那一種“攝金吸鐵”的力量,他怕不早在仇獨身上刺了幾個透明窟窿。
只是巴山劍客心中不免奇怪:“這仇獨為何要在馬上動手,這樣豈非自己限制住了自己的身法?”
這感覺幾乎是每個人心中都有的,除了毛臬。
“果然她不負我所望,完成我的使命,仇獨呀仇獨,你武功再高,今日也怕難逃公道了。”靈蛇毛臬得意地暗忖著。
他掌中的長鞭,傳自五臺,與關外的七星鞭杜仲奇,被稱為鞭法上的“南宗北祖”,出招時宛如靈蛇伸縮,竟將丈許長的鞭做點穴撅使,迥然不是普通鞭法橫掃斜抽的路子。
他念頭閃動過之後,嘴角又掛起那種詫異的笑容,突然自劍影中撤出自己的鞭來,微一抖動,鞭梢舒展,不取人而擊馬。
仇獨面色立變,但是他此刻所要應付的是另外八人凌厲的攻勢,絕對無法再照應自己的坐騎。
靈蛇毛臬的長鞭瞬即捲住了馬腿,微一沉腰,向外一撤,那馬再是靈異,怎禁得起他這種內家高手的真力?昂首一聲長嘶,軟癱在地上。
巴山劍客微一皺眉,暗忖:“靈蛇毛臬素來以機智聞名江湖,今天怎的蠢了起來,你將他坐騎擊倒,他不再有顧忌,身法豈不更要靈便,我們要制住他,豈不更費力了——”他念頭尚未轉完,哪知仇獨坐騎倒地後,身形卻沒有躍起來,仍然坐在倒在地上的馬背上。
那馬在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