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七又把昨日之事,問了阿杏郡主,那阿杏郡主倒知無不言,說道這雲夢之澤,原有田鼠無數,有鼠妖十眾。自那蘇硬(字無名)習得法力,來此定居,與那鼠妖廝殺十數年,幾將誅盡。她父王靈均乃一千年之貓,為衰帝下人,正是鼠中天敵,建功最著,故無名稱帝之後官拜郡王。後天便是衰帝大婚之日,故她父王想做一道萬鼠宴,以為賀禮。說罷阿杏郡主又羞澀指那畫說道:“此畫乃衰帝所賜,當年那些鼠妖邀了外人,聚了三萬之眾,偷襲這衰國兵營,幸得我在門口一擋,萬夫莫敵。”阿杏郡主說罷洋洋得意。支七聽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道你在門口一站,我都差些見了閻王,那些鼠妖不當場嚇死也雙腳發軟,不愧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支七想起昨日靈均郡王手中之書,又問道:”你那父王手中之書,是何寶物,如此厲害。“ 阿杏郡主道:“小冤家,你倒是識貨。那物喚作紅寶書,專壞一切法寶法力,不論你是佛門菩薩,還是道門金仙,還是那地下鬼聖,上古妖神。一教此物照著,便如凡夫俗子般打回原形。”
支七驚道:“你父王有此寶物,那不是天下無敵了。”支七立時想起那些綠裝紅巾貓妖,大呼:“逢佛殺佛,逢神殺神。”
阿杏郡主方道:“小冤家,你卻不知。那紅寶書乃是我父神遊之際,偶入千年之後,一聖人所用。我父王偷窺天機,也不過學得一二成數,那能稱雄。況且此物乃千年之後方有,時機不對,到此威力自然不濟。”
支七待把此地問個七七八八,便佯作頭暈,把阿杏郡主哄走,自個在房中打坐養神。
又過了一響午,那阿杏郡主手捧了燕窩湯而來,硬把支七按在床上,手把匙子喂著。又吩咐了二個身材姣好的貓女,在門外侍候,說是莫待慢了郡馬。
那阿杏郡主走好,貓武館又偷偷溜來,那肥白貓臉一直陪個不是,說道郡馬大人有大量,莫記小人過。想是阿杏郡主上午跑去馴他一頓,頭上除了昨日那腫包,又多了二個,遠遠看去,卻似三支肉角般。完了貓武館,塞了二個瓶瓶罐罐,又一臉神秘道:“郡馬,我看你身弱體小,臉色蒼白,想是元氣不足。這是百年虎鞭酒與那天竺神油,可保郡馬雄風。”
支七哭笑不得,硬是推辭不收,那知貓武館那白胖之臉,一付委屈,說道是支七不收下,萬一將來阿杏郡主又怪他昨日下手太重,傷了根骨,吃罪不起。
臨別之時,貓武館又一臉諂笑,湊近支七耳邊道:“說來你還得謝我,要不是我你怎麼當得郡馬。以後還望多多在郡王面前美言幾句,大家都在一屋簷之下,混的就是臉熟心熟。你是鼠妖出身,這兒又多是我等貓類,有個照應對你也是好事。”
支七頓時懊惱大怒,拿過那盛燕窩的碗子砸去。待見貓武館一個貓步閃開,溜到院外,只把枕頭埋臉,幾欲流淚。無奈那枕頭香氣甚濃,直燻得鼻涕也流,只好抬回頭來。
近晚時分,阿杏郡主颳起大風,快步跑進房內,拉起支七道:“小冤家,我父王設宴,快些準備。”便喚了那門外二個貓女進來為支七梳洗,又換上一付嶄新衣裳。
支七看著那貓女身材婀娜,臉容也算俏麗。不禁咒那老天,為何郡主卻不是她倆。
這靈均王府,東南二處俱是高閣華樓,一干綠裝貓衛環廊侍立,紛執著尖槍金槊,腰掛朴刀,倒也有模有樣。中間一偌大荷塘,萏菡未發,碧荷亭亭,有那翠柳繁花,假山堆石。過了一九曲石橋,便到後殿,三層之高,琉璃簷瓦,碧鳳尾黃龍角。進了大堂,則見那日所見的靈均郡王已坐在上首,階下坐了貓武館一干人。
阿杏郡主,把支七似薄紙推進堂裡,對幾位灰髮銀鬚者道:“幾位叔叔,這便是我郎君。”說時臉上輕笑,把一團胭脂顫散飛開,那些老者忙用手蓋住酒杯,都說道:“我侄女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