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他的風刃便把鄭德隋掃出數丈之遠。
鄭德隋重重倒地,嘴角流下一道鮮血,他用手背抹去,撐著劍站起來,連道了幾聲好,眼神卻還是那般不屑:“不敬者,當誅。九式,斬逆臣。”
他一字一頓,每一頓,劍就將頃茲身上劃上一道血痕。
張千青學的威壓是狐假虎威,而他……則是真正的自成天子,所有勢都源自於他自己,在擂臺之上猶如在巡視自己的山河一般從容和威嚴。
頃茲被他的威壓壓得雙肩一沉,彷彿四肢都要脫離軀幹,不再多想,立即用靈力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他暗啐一口,風刃在他的用力下變得愈加長,靈力湧動,風刃去處一切皆摧。
兩人都在踏著靈力向對方衝去,很快就撞到了一起,劍刃相接,劍氣震盪,圓臺一陣轟鳴,幾名宗主互看一眼立即運氣護住擂臺讓它不至於倒塌。
這才是真正的比試。
張默海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徒弟,滿意地點點頭。不少修士也在接連感嘆,此前他們看的都是低境界弟子的比試,都無甚精彩,這一場才終於像了點樣子,更何況,這還是跨境界的對比,鄭德隋竟也沒有落到下風。想到跨境界,在場參加過宗門大比的人,不少都偷偷看向了秦衡蕭。他們都還記得這個當初的少年是如何轟動一時的,這次……也更加期待了。
正專注看著擂臺之上的秦衡蕭並沒有在意這些視線,梅慕九亦沒有。
“你與他比,有幾分勝算?”梅慕九問道。
秦衡蕭沉吟幾息,道:“八成。”
“與頃茲呢?”
“十成。”
梅慕九眉一挑:“看來……鄭德隋的確厲害。”
秦衡蕭笑道:“師尊早已有答案,又何必問我。”
“……我只是覺得,很快就要到你了。”
談話之間,臺上瞬息萬變,鄭德隋黑袍上的金線長龍竟都被割去了頭,而他臉與脖頸都被風刃割上了數道傷痕,頃茲也並不好過,他的一隻眼已然鮮血淋漓,虎口處裂開了一道極深的裂痕。
頃茲悽慘地大喊了一聲,手中風刃的形狀都快維持不住了,他舔了舔蒼白的唇,悲鳴著躍起,雙劍一起斬下。鄭德隋猛然轉身,寶劍舉起,腰身如豹子一般弓起彈出,在那風刃即將砍到自己頭時,他的劍已然穿透了頃茲的背。
“清君側。”鄭德隋輕聲念道,把劍抽出,一道鮮血噴湧而出,緊接著,他便被一道兇猛的劍氣給衝出了擂臺,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邏族被他那一劍的兇狠給震懾了一瞬,就見鄭德隋一雙英目看向了自己這一片,沉聲道:“我贏了,但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們繼續來,這擂,我守了。”
鼓聲再起,眾人鬨然。
乾天這邊的宗門弟子紛紛助勢,這會兒早已沒了隔閡,都只想趕緊贏了了事,哪管臺上是哪個宗門的人,只要不是邏族的就行。
鄭德隋就如一個看管自己疆土的少年天子般屹立在臺上,不論多少陰謀暗器都打不垮他。
邏族一方不斷修整規則,最後竟直接上了一個元嬰大圓滿的大能,此時鄭德隋已然連勝了二十九場,早已累得氣喘吁吁,被打得遍體鱗傷,被他一劍,就打飛了出去。
眾人鴉雀無聲,都只是欽佩地看著他,有幾名弟子甚至向他深鞠了幾躬。
之後邏族之人竟卑鄙地又點了宋輕呂的名,梅慕九當即就想抗議,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值得一提的是,儘管境界差距如此之大,宋輕呂也堅持了整整一刻鐘,被打下去時也只被砍傷了胸口,稍稍包紮就無大礙,甚至剛下來便直接突破了境界。
然而此時……已然四十九勝比四十九勝了。
雙方都只差一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