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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那名元嬰大圓滿的大能環視了一圈在場修士,終於說出了每個人都想聽見的名字。

“伏仙宗無離道尊秦衡蕭,休息了這麼久,該上場了吧。”

秦衡蕭與他淡然對視,良久,挑起宵斷,輕笑道:“等待多時了。”

☆、第五十八章

看不清是誰先出的手,又或許是他們一同動了身,只見兩道虛影一晃,圓臺無事,看客無事,倒是那萬丈絕壁上驀然多了一道長痕,又直又長,深如溝壑,如被雷劈過一般。

“啊!”塔朗捂肩後退一步,被那一劍斬得鮮血直流。

秦衡蕭提劍看他,一言不發。

這是怎樣的一劍……塔朗說不明白,但那一劍就如當頭棒喝一般,讓他威嚴盡掃。他更不明白什麼樣的人第一劍就可以有這樣的威勢,如果這不是擂臺,也許僅這一劍就可以把絕壁又給生生劈開。

塔朗用靈力封住傷口,活動了一下筋骨,眼中流露出一絲敬意:“你很有力氣,我們邏族,最敬佩有力氣的人。可惜,這一劍,只有一次。”

這話是實話。這凌空一劍的確只有一次,再來一次,也著實傷不到人了。

但這不代表秦衡蕭的劍,就此為止了。

塔朗閉目,將神識與靈力都與本命寶劍相融合,直到這一刻他方才盡了全力,以人劍合一的姿態,爆發了全身的力量以迎接對面那變化莫測的長劍。

何為變化莫測。他的劍夠直,直來直去,如一條永不回頭的大道一般,堅定得讓人心驚。可他的劍又夠活,如初春時節蕩著柳條的黃鸝,一聲聲清啼迤邐多變,一瞬就有十八個彎。

然而比直,塔朗比得過,他的劍一動,便是萬馬奔騰的身影,劍光四閃,如真的來了千軍萬馬一般。劍風凜冽,實足像他一劍蕩過草原的時候,天高地闊,彷彿天下都是他的迴音。

“你們乾天的人,就是破虜天宗都像小娘皮。”塔朗微微喘著氣,往後一劍架住奇襲而來的宵斷,“成日喝酒養花,哪裡知道過天地廣大。”

他繃住劍用力一彈,秦衡蕭便往後退去幾尺。

“草原的劍,這就讓你見識見識。”

說著,他便把劍插在圓臺之上,雙手握住劍柄,口中唸了一段奇怪而繁雜的語言。漸漸的,一陣馬蹄聲響了起來,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秦衡蕭感到腳下的圓臺也開始微微震動,甚至彷彿有遙遠的呼號聲傳來,鼓聲激烈,蒼鷹盤旋,彎弓向天而射,羽箭直直飛去,正中一隻大雕。

羽箭剛一刺入,秦衡蕭便猛地回過神來,眼前一晃,卻見無數道劍影向他飛來,劍聲如同策馬揚鞭時的風聲,鞭子都好像正抽在他的耳邊。

他偏了偏頭,躲過一層幻影,正好聽見一聲塔朗的嗤笑。

眼前是萬千劍影,每一隻劍都滿是殺氣,秦衡蕭的衣襬都被吹起,凜冽的劍風從他鬢角擦過,秦衡蕭輕輕勾唇,任那劍影從他身上穿過。

臺下一片抽氣之聲,任誰看這場面也太過殘忍了。

但那數不清的群劍也只是從他身上穿過隨即消散,幻影終歸只是幻影。

塔朗正要笑他故作鎮定,連真劍都看不到,秦衡蕭卻突然動了,他動得極快,快到誰也看不清他的身影,但下一息就見他踏在那幻影上,宵斷下挑,如刺入一片混沌般,攪起那一片劍影,整個圓臺霎時一片虛幻,仿若陷入了虛影積成的漩渦。

“假亦真時真亦假。”秦衡蕭笑道,宵斷白光竟在白日裡都驟然浮起,塔朗心道一聲不好,就要上前攻擊,但秦衡蕭比他更快,在他剛飛來時便乾脆利落地斬了下去,只聽一聲削金斷玉般的聲響,虛影驟散,一柄斷劍墜落在地。

那一聲劍鳴如水般盪開,餘韻尚在,一片寂靜。

如過了一萬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