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大財主。
梅慕九暗暗苦笑,神識進入虛彌戒搜尋起來。
半個時辰過去,老船伕已經否決了醉山客的酒,陰海龍王的夜明珠,四大鸞闕法寶之一,寶劍數把,飛舟一雙等等寶物,梅慕九笑笑,把剛拿出來便被嫌棄一番的療傷聖品放了回去,將漏景扇了又扇,沒了動作。
衛璿看他開始悠然看山看水,不猶得有些急了,衝著他雙眼眨個不停。
梅慕九隻是氣定神閒的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衛璿無法,只好相信他應該還有辦法。
離限定時間只剩下一盞茶的時間,柳韋然穩穩地站在船尾,提劍凝目,一動不動,秦衡蕭看他一眼,劍出了鞘。
柳韋然搖了搖頭。
劍又倏地回去了。
船伕撐著船,嘿嘿嘿地笑:“那個站著的小子還算懂點事。”
太陽西斜,七天中第一次晝夜漸漸降臨。
☆、第二十一章
晚霞染雲,竹排剖水而行,一個老船伕緩緩撐著船,船上之人俱是仙人之姿,仿若一幅神仙遊水彩畫。
老船伕嘴中正荒腔走板地唱著曲子。
“夜臺渺渺魂歸處……差勝人間嘆路窮喲……”
“一生事業總成空喲……半世功名在夢中……呦……我再數十個數,還不行你們就只能被爺爺扔……”
“我帶你出去。”梅慕九冷不丁打斷道“帶你出秘地。”
竹排如碰壁般驀地停了,船伕的手緩緩垂下,竟還帶著些顫抖。
“你說……”
梅慕九認真地看著他駝起的背,他一貫擅長這樣看人,當他眼中沒有笑意時便像滿懷深情一般,總是讓人無法拒絕:“我會帶你一同出去。”
老人靜站了片刻,彎著腰,仰天大笑了起來,他笑得歇斯底里,邊笑邊咳,破鑼般的嗓子幾乎要咳出血來。秦衡蕭不禁怔怔看了他一眼,他從未見過一個人能笑得這般悲涼。
他好不容易笑完了,喘了幾口氣,摘下草帽,轉身面朝他們坐下。
“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梅慕九坦然道“只是一試。”
這人口中雖貪財,見寶物卻無任何貪戀之色,他又有一身超絕能力,還想著收幾個賢徒,甚至還假裝不經意地數錯了時間。無論是從神態,語言,曲調來看,都讓梅慕九無法認為他是一個甘於被困的人。
“若我不想出去,你又該如何?”
梅慕九冷然道:“把你扔下船,自己走。”
船伕一愣,又大笑了半晌,喘著氣道:“老夫信你。啊,上次硬闖之人,已然是百年以前的一個小娃娃了。”
他抖著手抹了把臉,臉上滄桑的溝溝壑壑都被夕陽柔和了,只有嘴唇乾涸得幾近發裂。
“我是……”他頓了頓“我是誰,我卻是忘了。只記得五千年前,我與一個修武道的宗主酣戰了數個月,一路打到曙雀,最後被他一掌打入此處,修為幾乎散盡。”
衛璿驚道:“前輩是劍仙張白蒲?”
他瞪著眼睛站起來:“我久仰前輩風采……一劍挑起數重山,兩劍斷盡千里路,至今傳遍世人。您斬來的萬丈絕壁無人敢動,時時有人去感受劍意。”
船伕像初見時一樣憨厚地咧嘴一笑:“老夫說忘了,就是忘了。什麼劍老夫都不會使,莫要再提。倒是那個修武道的蠻夫幹嘛去了?還活著啵?”
“是……”衛璿既是敬仰又是委屈地坐回去“房宗主早已飛昇成仙。”
“……”老人的嘴張了又張,雙手交纏,青筋暴起,又笑又怒“這蠻子,把老子我困在這裡,自己他孃的自在逍遙去了?他怎麼不從天上掉下來摔死?”
“這個狗養的王八蛋,要老子願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