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便從懷中取出信件,“這是商編修的家書,煩請送與他。”
商良臣雖然也是翰林,但為人太低調,名望差了些,而且又是前首輔的兒子,身份略敏感。所以方應物很體諒的並不指望他來幫助自己,還是將希望放在了名聲更響亮的謝遷身上。
不過可以先透過商良臣與裡面搭上線,然後再考慮其他罷,方應物如此想道。
沒過多久,門子出來回答道:“商先生去宮中侍班了,不在翰林署中,信件還請你收回。”
方應物聞言很失望,長嘆一口氣,今天真是諸事不諧,出來拜訪太不順利了。
他沒心情在翰林院大門外繼續等了,誰知道謝遷什麼時候出來?就是出來了也不認識,反而顯得冒昧。
奔波一日,一無所獲,方應物算是親身感受到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辦事有多難。
回到會館中,卻發現昨日被自己戲耍過的婁天化在房間外等候。
對此方應物還是挺意外的,打趣道:“我還以為你黃鶴一去不復返了,沒想到還會回來!失敬失敬!”
婁天化沒好氣道,“不是隻有方公子你是讀書人,在下也是讀過幾年書的,豈能言而無信!今日跑了一天,打聽出一些令尊的訊息。”
和白天受到的冷遇相比,方應物產生了些許“仗義每多屠狗輩”的感覺。他立刻拱拱手,“多謝,願聞其詳。”
婁天化卻住口不言,摸了摸肚子道:“在下今日粒米未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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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破局之道(求月票!)
方應物對著婁天化注目良久,這廝到底是真的為人言而有信,還是特意跑過來蹭飯吃的?
話說方應物從淳安縣出來時,賣了三畝地,又提前收了租子,湊起三十多兩銀子。到了蘇州府,王老大人贊助了些,在常州府,又找鄧同知借了點。
如此經過一路花銷,現如今手頭約摸還剩四十兩,這就是他在京城的全部活動經費。辦大事不夠,使小錢有餘。
還好會館這邊感念父親忠義,允許他賒賬,所以管婁天化幾頓飯還是能管得起。
方應物便吩咐方應石跑腿去,叫些便宜酒菜送到房間裡來,而他與婁天化坐下細談。
而婁天化眼見晚飯有望,便一五一十將打聽來的訊息說出,想說了朝中動向,“如今朝中諸位老爺們對令尊的事情大體上是很沉寂的,尤其是部院大員們,個個默不出聲。
不過科道言官倒是有發聲的,不過零零散散的奏疏如泥牛入海,毫無迴響。但總體上還是士氣不振,據說是西廠汪太監這半年多來摧折士氣的緣故,至今還未恢復。”
方應物點點頭,婁天化所言不虛,看來也是用心打聽了的,說的這些與他印象中的成化後期政局生態頗為相符。那就是:高層集體混日子,而科道和中低層卻時有敢言發聲者,勉力維持一股正氣不散。
婁天化又道:“至於令尊在詔獄中,暫時還算安穩。”
這也是方應物比較關心的事情,連忙問道:“此話怎講?詔獄之中。如何安穩?”
“管鎮撫司詔獄的吳僉事雖然是武官,但卻喜歡舞文弄墨。對文人士子甚為優容,所以他對下了詔獄的大臣向來寬厚。
此外管錦衣衛事的指揮使袁大人也是謙厚人物。不像前兩任那般兇暴。所以有這兩位在,令尊沒有大吃苦頭,只是囚禁牢籠不的自由而已。”
聽到父親不會太受苦,方應物便放了心,又仔細詢問了詔獄的狀況。婁天化雖然對方應物的關注點很奇怪,但還是有問必答。
送走婁天化,方應物陷入了沉思。在父親這件事情上,朝廷貌似是一潭死水,偶有微瀾而已。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