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少女算計一次,心情總有些不舒服。
未待趙禹開口,藍教主已經解釋道:“我下在魔君手掌中的,名為雙生蠱,乃是苗疆少有對人並無害處的蠱蟲。此蟲一卵雙生,成熟後或各奔東西,但若彼此靠近數里之內,便會彼此生出感應。苗疆霧障橫行,一般採藥捕獵人馴養來指引路徑,以防迷失在茫茫山林中。除此之外,一些兩情相悅的小**,難耐別離之苦,也種下這雙生蠱,來感應彼此的存在。魔君若覺得不適,只要稍一湧動內力,便能逼出這蠱蟲。而你若將之留下來,以後只要我靠近你數里內,咱們彼此之間便能有了感應。”
趙禹正待要逼出這蠱蟲,待聽到藍教主最後一句話,心念一轉,暗忖道這女子手段層出不窮,頗令人防不勝防。若有了這蠱蟲感應,倒也不失一個防備她的法門。這般一想,他便又散去提聚起來的內力。
藍教主見狀後,笑道:“若魔君再無旁的交待,小女子便且先離開了。無論楊大帥有怎樣決定,定會第一時間給你一個交代,還望魔君也早作準備。”(未完待續。)
288章 一言以託生與死
感受著指端那雙生蠱蟲漸漸平息下來,趙禹心中也頗生出大開眼界之感。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萬事萬物皆有其用處。無論繁華中土,抑或荒蠻四夷,無論哪個民族要生存繁衍下去,最根本便是物盡其用。天生萬物以養人,或貧窮或富足,若能將這物盡其用的真髓挖掘出來,亦可點石成金。
道德文章教人去相處,格物致知卻教人去生存。博學鴻儒誠然可敬,九流百工同樣可貴。世道演變,國運興衰,本就並非文武二事能夠完全詮釋。
略發一番感想,這時候尾指那雙生蠱蟲已經完全安分下來,趙禹不再停留,腳下一頓,便又趕回四海客棧。
這時候,客棧大廳中宴飲正酣,揚州城這各路頭目,既然已經決定投靠元總舵主,投靠張士誠,原本心中那些敵意警惕已經盡皆消褪,更釋去胸中對於前途渺茫的隱憂,此刻自是完全放開胸懷,或是開懷暢飲,或是大朵快頤,**形骸,不一而足。
元總舵主端坐上首,嘴角含笑,手指摩挲著青瓷杯盞,眸底卻散發熠熠精光。揚州城行這一遭,當中詭變波折,令人目不暇接,於元總舵主而言,無異於煉獄中烤煉一番,雖不至於立時便會脫胎換骨的改變,但心境較之先前卻大為不同,再不肯似以往那般輕易將心事透露給旁人。因此眼下他雖與這些人談笑甚歡,卻也開始揣摩他們笑容背後究竟懷著怎樣的心腸。
趙禹悄無聲息去而復返,元總舵主第一時間察覺到,投去詢問眼神。趙禹想了想,對元總舵主擺擺手,打個手勢,示意他離席來與自己談一談。
趁著眾人不注意,元總舵主站起身來,折身走向客棧後方的一間客房中。不旋踵,趙禹便推門而入。
對於眼前這個騙過他而後又真的幫他不少的魔君,元總舵主態度極為複雜。一方面他憎恨趙禹欺騙了自己,另一方面則有不無感激,若非被騙這一遭,他至今還蒙在鼓中瞧不清楚張士誠偽善面目背後的防備心思。尤其他自忖足夠做魔君對手,直至現在方才明白,原來自己與魔君差了不止一籌,無論是武功還是心計。
諸多因由,他對趙禹自不會和顏悅色,略一沉吟後,開口問道:“方才你離開那一會兒,可是又揹著我作出什麼勾當?”
趙禹聽到這話,笑一笑後道:“不是什麼要緊事情,元大哥不必如此疑神疑鬼。況且,誠王大軍不曰即至,這般實力懸殊大局已定的情況下,縱使有什麼陰謀,也沒辦法得逞。”
他頓了一頓,又說道:“元大哥收復了揚州城這些人,曰後便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錢。許多事情,我現在講來,或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不過總算與元大哥相識一番,便擔一些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