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考慮此時是不是該斟一杯熱的直接潑過去。
什麼鬼,和凌雲山莊的差距?甭開玩笑了,本姑奶奶是天生門少主子,振臂一呼都有無數帥氣小白臉哭著喊著過來伺候好嗎?姑奶奶是江湖傳說中四大美人之首知道嗎?也不看看你義子配不配得上!
儘管上述心理活動稍微昧了點良心,但確實可以折射出戰箏極度不爽的情緒,她已經不想再跟這等級觀念嚴重的虛榮中年男多費口舌了,於是撣撣衣角起身準備離開。
“我想我表達得足夠清楚吧,我對嫁進凌雲山莊實在沒有半分興趣,我只想要那株冰蟾草——我不管中間費了些什麼繁瑣的過程,總之試劍大會上楚莊主金口玉言講過了,冰蟾草是我的,因此,回頭辛苦楚莊主儘快兌現承諾吧。”
言畢轉身去開門,身後楚衍的聲音依舊如影隨形跟過來。
“鄭姑娘是否盼望能用冰蟾草的藥效改變如今的身形?”
“……對,猜對了。”
“那麼改變身形之後呢?”
“結婚。”
楚衍笑得頗有一種“被老夫猜中了”的意味:“所以鄭姑娘還是存在著不切實際的想法,老夫奉勸一句,夙兒他生性自由,無非是逢場作戲……”
“平日裡看不出來啊,楚莊主還真是有夠八卦的,也挺羅嗦。”她鄙夷地乜他一眼,“還是說莊主你上了年紀眼神不太好,沒瞧見我有未婚夫嗎,就是玉樹臨風的那位白衣小哥?誰打算嫁你義子了?”
楚衍此刻的表情是不是像吃了屎一樣奇怪,她也沒特意去看,只一甩房門瀟灑而去,深藏功與名。
真沒見過這麼自作多情的,莫非全天底下當爹的都一個樣,甭管是魔教教主還是江湖高士,一沾兒女的終身大事就全變得不可理喻了?
懷揣著這樣聽上去非常合理的猜想,她打著哈欠沿來時路走去,誰知在繞過小花園的時候,忽聽不遠處突兀地傳來一聲“鄭姑娘”,立刻就清醒了。
“誰?”
話音未落,視線中就出現了凌夙的身影,他與她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含笑而立,挺拔身姿在月光下如同玉山傾倒,眉眼蠱惑,像是個觸碰不到的夢境。
驚才絕豔,公子落月。
戰箏不禁感慨,江湖上多少女人將其視作夢中情郎,那不是沒有原因的,而楚衍想得倒也沒錯,這樣的男人,能配得上他的確實寥寥無幾——只可惜她是例外,畢竟心有所屬,過一把眼癮也就罷了。
“這麼晚了,凌公子在這裡是等誰呢?”
“都告訴你可以不必這麼喚我,怎麼又改回去了?”他的神情似有些無奈,“變生分了。”
她連忙擺手:“不合適,容易被人誤會。”
“被誰誤會?”
“你義父。”她乾咳了一聲,“楚莊主還以為咱倆有私情,哪說理去?我說了他也不信,回頭你解釋解釋吧。” 只要別越描越黑就好。
凌夙眉眼微沉,很認真強調著問了一遍:“我義父和你提起這種事了?”
“是啊,不過你放心,我不至於往心裡去,畢竟大家都知道你和顧女俠訂婚了嘛!”儘管顧女俠最後不可能嫁給你,戰箏在心裡小聲嘀咕。
“不需要解釋。”
“……啊?”她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凌夙未置可否地笑了笑:“我說過,自己本就對顧女俠無意,只要她高興就可以了,去哪裡都沒關係。”
“就算顧女俠去哪裡都沒關係,但你義父……”
“他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戰箏一頭霧水:“單是覺得咱倆有私情這種事,就已經很荒唐了好吧?”
“說不定這山莊的其他人,也曾做過類似的設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