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十分漫不經心,甚至可以說是樂於任流言發展下去,雖說戰箏對其他人怎麼看待也並不很關心,但她依舊感到不太正常。
罷了,不正常就不正常,反正也影響不到她。
“嗯,橫豎兩個人問心無愧就行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凌公子這一次仗義相助,實在是麻煩了。”
“如果我問心有愧呢?”凌夙講出這句話時神態鎮定自若,他迎著她一瞬間變得詫異的眼神,微笑著繼續下去,“不是說好喚我觀夜的麼,又忘記了?”
“……”
“另外,你不必感謝我,在我看來,所做之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戰箏倒吸了一口涼氣,在此之前她萬沒料到,劇情會朝完全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過去,亦或者說,儘管她也覺得凌夙對自己太過友好了,但那都基於她和他義母有幾分相像的前提下,而不是出於其他的心思。
原來楚衍的眼光果真賊得很嗎?原來感情已經出格了嗎?快別逗了!
“抱歉……我,我感覺自己是不是理會錯你的意思了……”
“你沒理會錯。”他突然毫無徵兆向前一步,修長手指停留在她的肩膀,力道溫柔,“我一直相信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你也該明白,我是以誠心待你的。”
“我也是以誠心待你的。”她緊張兮兮避開他的手,“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有愛人了吧?”
他笑容微哂:“是那位七公子?”
“當然。”
凌夙沉默了,良久,他極緩極慢地嘆了口氣:“你很喜歡他?”
“當然,我是要嫁給他的。”戰箏正色道,“你也該找個更好的姑娘,不要憑一時衝動做選擇,畢竟你我並非一路人。”
“鄭姑娘是專情之人。”
不知為何,她在這句誇獎中聽出了幾分不尋常的意味:“凌公子謬讚,須知情之一字,誰遇到都難免執著不休。”
他注視著她,薄唇微揚:“遺憾的是你我相遇得遲了些。”
有時哪怕是遲了一步呢?最後的歸屬就很難說了。
戰箏無言以對,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那個……我能多問一句嗎?”她明白在這種時候強行轉話題太蠢,但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這山莊裡除了你,還有誰擅長使柳葉飛刀?”
凌夙大概也沒料到她能煞風景到此種地步,頓了一頓,下意識蹙起好看的眉:“柳葉飛刀?”
她點頭重複著:“就是你上次殺人用的那種暗器。”
他不著痕跡轉開了目光,側頭看向容樂堂的方向:“為什麼要問起這個?”
“何必明知故問。”戰箏笑道,“試劍會時你也該看到了,被我咬碎的暗器是什麼。”
然後她沒有在原地等待他的回答,客氣告辭轉身離開,事實上她對偷襲者究竟是誰的結論也不甚感興趣,無非想借此脫身罷了。
跟他獨處時她總不由自主的尷尬,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想來還是保持遠一些的距離比較好吧,免得彼此難做。
她不過是個發育不良的小妖女,無論有沒有魔教少主這一頭銜,都不值得他刻意上心。
更何況她有了小七,就已相當於找到了最好的歸宿。
因為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到,凌夙在那一刻眸底暗色深沉,他斂去笑容,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行去,背影冷峭無端。
☆、風雲突變
那一夜回到西苑後,戰箏頗有幾分心緒不寧,她在風墨和顧幽的百般追問下,最終還是不勝其煩,無奈回答實情。
“是這樣的,楚衍產生了我將來會嫁進凌雲山莊的錯覺,想讓我知難而退。”
風墨誇張大笑:“開什麼玩笑!也不看看他兒子配不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