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回去了。”
“慢著,讓你媳婦過來接你,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說完,嚴夫人派人去叫採箏過來領人。
鬱楓則繼續坐著發呆,心裡空落落的難受。很快,聽人說:“少奶奶來了。”他循聲抬頭,見妻子神清氣爽的走了進來,見了素雲,略顯驚訝。
採箏給婆婆請了安,微笑道:“娘,您叫兒媳過來何事?”嚴夫人對鬱楓道:“你媳婦來了,跟她回去吧。”
鬱楓低低的哦了一聲,起身垂頭向外走。丈夫走了,採箏也趕緊跟了上去,臨走前,對素雲笑道:“小姐哪天到我那坐坐吧,我一個人怪沒意思的。”
素雲微微笑道:“有空,我一定去看嫂子。”
採箏笑的嗯了聲,趕緊出去門追上了丈夫的步子。她見他奇怪,好奇的問:“今天怎麼了?素雲怎麼來了?父親大人呢?不是要考你文章嗎?你背的怎麼樣了?”
“一口氣問這麼多,你要我怎麼答?”他不滿的道。
採箏笑道:“好好好!不問這麼多了,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開心?”她心情好,哄著他。
“……鳴翠不見了。”
她臉上登時難看起來,但隨即又笑了起來:“哦?奇怪了,家生子也能不見。不過,她是通房丫頭,小半個主子了,自然和別人不一樣,能進出府邸。在外面認識哪個混子痞子,私奔也是有可能的。嘖嘖,鬱坪也算步了你的後塵了。”
這分明是暗罵鬱坪隨他之後戴了綠帽子。鬱楓皺起眉毛,瞅著妻子,半晌無語,恨恨的把頭低下了。
採箏就見不得他對別的女人念念不忘,嘴巴惡毒的又揶揄道:“哎呦,瞧瞧咱們葉大公子的出息,光記得人家胸大漂亮了,都不記得她是怎麼坑你的了吧。聯合鬱坪想把你騙到東苑打一頓的事,忘了?要不是我讓鬱棟過去頂下,你早被打的下不來床了吧。”
妻子不是醋罈子,簡直是醋缸。鬱楓哼道:“你說話太難聽了。”然後便不顧她的步子,大步匆匆走在前面。採箏哪裡有他走的快,在後面喚了幾聲,他不見步伐變慢,反而走的更快了,氣的採箏也不喊了,攢著怒氣,準備跟他一起算賬。
鬱楓心煩意亂的,進屋後把鳴緋她們幾個看屋子的丫鬟都攆了出去。因為他知道,等妻子回來,必然有一場大吵。如他所料,丫鬟們退了沒一會,妻子就怒氣衝衝的進了屋。
“葉鬱楓,我叫你慢點走,你為什麼不聽?”
只有妻子聽丈夫的,哪有丈夫唯妻命是從的。他不想理她,白了她一眼,不出聲。越來越覺得是妻子做的了,把鳴翠神不知鬼不覺的賣掉,再讓鬱坪遭罪,怎麼看,都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
……且慢,如果是採箏做的,她一個內宅婦人,必然做不成這麼大的事,一定有人幫助她。究竟是誰幫助了她,也不難猜。
聯想起自己找楨兒時候,鄰居告訴他的關於那個酷似燕北飛的男子,似乎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她不僅託付他去查楨兒,還讓燕北飛替她賣掉了鳴翠。
自己的妻子和燕北飛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她成婚了,他們還如此頻繁的聯絡?
他扶著額頭,回憶著有關燕北飛的點滴,記得三天回門的時候,燕北飛曾跟幾個年輕男子玩鬥雞,他還去看了。後來,好像採箏來了,叫走了燕北飛單獨說話……
為什麼要單獨說話?有什麼話好說的?
忽然間,他頭如針扎一般的疼,接下來便感覺鼻腔一暖,低頭一看,眼前的桌面上落了個黑紅色的血滴。他忙反手去擦,心亂如麻。
“鬱楓——鬱楓——”採箏見他又滴鼻血了,顧不得置氣了,慌忙過來,掏帕子給他擦鼻血,心也重新揪起來了,雖然莊詠茗說流鼻血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