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裡,他也必然會有對策。
只有這支原屬於老可汗的精銳狼衛,數年之間悄無聲息藏身於極北雪域高原,從未露過面,誰也不會料到還有這樣一支精銳在這次王座之戰中能被摩多所用。
“大汗,醫女已到了。”
帳外響起女僕的聲音,摩多和鐵勒王這才記起方才為了掩人耳目,特遣了女僕去請醫女為摩多醫治。
鐵勒王伸出手指暗示摩多不要出聲,只輕輕咳了下,那帳外的女僕乖覺地帶了醫女進來。
那醫女未及看清帳內情形,方要向正位上坐著的摩多行禮下診,便被女僕在身後掩住鼻口刺穿了脖頸,這一幕看得摩多兩股戰戰,額頭上不住冒出涔涔冷汗。
鐵勒王看到摩多一臉驚懼,心裡止不住一陣苦笑,口中問道:
“如此說來,大汗派出的信使也該回來了,卻至今還沒見到半個人影。大汗不妨猜一猜,他究竟遇到什麼事耽擱了?”
摩多一哂,面上一陣慚怍,也是自己糊塗,要做什麼求證,讓這老王叔心裡氣惱,還要揶揄他一番。
他感念鐵勒王一番精心佈局,只為了保住自己和可汗之位——而且,他更為感動的是,鐵勒王的整個謀劃之中並未將義成和摩可裡親王考慮在內。可見大難來時,這忠直的老王叔心裡首先要護著的還是自己,而非那個弟弟,儘管平日裡國中上下都知道鐵勒王與義成母子親近。
“方才之事是摩多糊塗,老王叔切莫放在心裡。”
摩多由衷地向鐵勒王致歉。
鐵勒王唇角微微上翹,笑容淡淡地:
“大汗折煞老臣了。事不宜遲——”
他抬頭看向身旁的女僕,“服侍大汗換上侍衛裝束出門。”
約有半刻鐘,一身侍衛裝扮的摩多自內帳踅出來,與鐵勒王兩兩相顧都是一笑。
鐵勒王指著摩多身後跟著的那名女僕道:
“遞送兵符傳遞訊息一應事宜都可交與阿麝,她是你父汗佈下的人。”
那女僕走到摩多身前向他叩拜如儀,摩多略一思忖,便將召集狼衛事宜以及可以派遣出的心腹侍衛都交代與她知曉,阿麝鄭重應下,正要出帳安排。
鐵勒王向她道:
“阿麝,待城內暴民四處糾集生事之時,你便以大汗受傷無法出面為由,向侍衛傳可汗口諭,命拉木倫王負責巡防泉上城,壓制暴民變亂。”
阿麝與摩多聽完鐵勒王的吩咐面上都是一凜,略作思忖之後才明白是要將紅葉妃子刺殺得手的訊息傳出,令拉木倫王放鬆警惕的同時,也讓心腹侍衛有理由按原定計劃將不可靠的親兵侍衛派出,離開金帳之內。
阿麝欣然領命便離了帳,一時帳中只剩下摩多和鐵勒王。
“讓你久等了,阿瀾。”
鐵勒王向帳中的暗影裡招招手,原本與他一同候在帳內侍衛裝扮的人自陰影中走出,冰藍色的瞳仁滿是哀傷地看向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