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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學。她第一次朦朦朧朧意識到自己在性取向上的不尋常,就是因為秦聖。

初中二年級,沈清石的身高開始瘋長。一下子竄到了1米65。而她的座位也被調到了最後一排,和秦聖同桌。當然,老師讓成績數一數二的沈清石坐到秦聖身邊,也是希望發揚“一幫一”的傳統。就像上小學時,坐在夏觴旁邊那隻常常被她欺負的啃書小倉鼠。不過這種安排通常沒什麼作用。即便是當時已經比同齡人世故老成的沈清石,也對幫助秦聖成為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不報任何希望。因為已經初二的秦聖居然連26個英文字母都認不全。並且上課的大部分時間都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那時候,女同學們一下課就討論香港電視劇裡的男明星,沈清石沒有一點興趣,但由於討論過於激烈,還是會有一句兩句進到她耳朵裡。奇怪的是,這些話,讓她想到了秦聖帶給她的感覺。因為她發現她對秦聖有著類似追星族的興趣。這種興趣一開始來源於秦聖比男生還高挑的身體,比男生陰柔太多,又比女生剛硬一些的精緻長相。也來源於秦聖習慣性的沉默和溫和的笑容。這讓她還比較單純的少女思維,有些混亂,因為當懷春少女們說起白馬王子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反應是她的同桌——秦聖。

沈清石開始旁敲側擊,多方打聽。靠近一個人的結果不是靠更近,就是被推出去老遠。她的靠近,得到的結果是秦聖隨和地接納。沈清石發現只要她問,秦聖都會坦率地說。並且這種坦率是她一個人獨享的。這種獨佔的感覺讓她雀躍。很快她就成了最瞭解秦聖的人。

對於秦聖,夏觴的好奇心全面氾濫。但因為涉及了秦聖的隱私,沈清石沒有繼續向她透露。

隔了幾天,菜皮把夏觴叫去幫忙,要補拍幾組另類新娘新郎系列的樣片。可能是她探究的企圖太明顯,拍攝的間歇,秦聖笑著問:“新娘子,你的臉上全是問號,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

秦聖這麼坦率,夏觴反倒覺得尷尬起來。急忙推諉:“沒有,沒有。”

秦聖依舊溫和地笑。拍完照片,她帶夏觴去了她的髮型工作室,因為這兒時常有些有點名氣的小明星出入,所以二樓有個小隔間,門口掛著一個木牌:老秦人剃頭店。

在復古的小隔間裡,秦聖問夏觴要不要嘗試出格一點的髮型。夏觴沒反對。但她沒想到,一個髮型做了整整三個小時,更沒想到,期間,秦聖會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她自己的事情:

秦聖的母親有癲癇,嫁給了一個出了名的混混。秦聖9歲,母親在街邊賣早點時,癲癇發作。秦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她母親早已經死了。臉上帶著釋然的微笑。安詳而親切。秦聖一如既往地沉默,甚至連眼淚都沒有滴落。她只覺得母親似乎從未像此刻這般滿意、幸福過。她長大一些,漸漸懂了,美麗的母親只是對生活中的任何人和事,都不再眷戀,當然也包括對秦聖。

“我不怪她。”秦聖對夏觴說這句話的時候,溫和的笑容略淡了一點。

母親死後,家裡失去了唯一的經濟來源。陽春三月裡,秦聖的父親摸摸秦聖的臉頰,對她說:“等爸爸有了錢,就回來接你。”一天又一天,秦聖乖乖在姑媽家等著。她雖然小,但知道周圍的人,都不喜歡她的父親。連姑媽都總說他是遊手好閒的混子。但秦聖卻相信父親總會來接她的。她在緩緩流淌的少年時光裡等待,父親沒有任何音信。有人說他去了深圳,叫黑社會活劈了。有人說他和一個老寡婦結了婚。也有人說他犯了事,被槍斃了。還有人說他染了病,死了。

秦聖小學畢業,表哥要結婚了。姑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話語越來越難聽。帶著幾件表哥小時候穿過的舊衣裳,她一個人回到破敗的家中。斑駁的牆壁上,有兩條明顯的線。低的那條,是父親畫的,那是秦聖8歲時的身高。高的那條,是父親把秦聖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