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這些天李繼筠攻勢越來越凌厲,得知李光睿明修棧道,暗自逃往西南方向後,楊崇大大地鬆了口氣,本以為自己這裡的苦戰也可以告一段落,誰知李繼筠似乎完全不知道他父親已經放棄了這條通往絡州的交道要道,仍然猛攻不捨。
天明,李繼筠部又對驂駝嶺起了猛攻,楊崇訓親自指揮所部抵抗。戰至屢處,一支流矢飛來,正中楊崇帝的左眼,楊崇刮大叫一聲,仰面便倒,左右軍將一見大驚,趕緊將大帥扶下戰場,不一時軍中郎中急急奔來,一看箭傷便大喜道:“不好。箭上有毒!”
草原民族捕殺獵物時箭佔不會淬以毒液。但是用來作戰的箭矢,大多塗以各種動植物毒液,以擴大殺傷效果,那郎中只看出箭上有毒,一時倒無法分辨是哪種毒素。這支流矢射中楊崇刮時力道已弱,但是眼睛是至弱之處,箭頭仍然深入,誰敢胡亂拔動。
楊崇刮神志未失,只覺一個頭腫漲昏沉,有種頭大如斗的感覺。箭傷如不見痛楚,倒是整個腦袋漲得生痛。聽那郎中說箭上有毒,楊崇刮咬著牙抓住箭竿,突然大喊一聲。力一拔,那整隻眼珠都被箭上倒鉤帶了出來。
“敷,,敷藥、裹傷!”楊崇一語說畢,便暈了過去。
主帥中箭昏迷不醒,三軍士氣立時低落下來,論起戰力,麟州楊家實是西北四藩中最弱的一環,試想一支不管是進攻還是防禦,處處唯府州馬是瞻,所有重大戰役,向來追隨於人家鞍前馬後的軍隊。其士兵和將領即便本已十分的才雙,這種依賴心重,天長日久下來,也成了鈍兵
如今折家軍已經追擊李光睿去了,自家主帥又昏迷不醒,整個軍隊的抵抗力量立時開如削弱,等到中午時分,李繼筠前鋒已殺至半山腰,軍中將領恐主帥有失,命人抬了主帥先行撤退,主帥一撤。軍心動搖,原本鬆動的防線立即被撕開一道口子,全線崩潰,已成必然。
楊崇是麟州楊家之主,他的安危重過一切,軍中將領見事已不可為,立即命令全線退軍,後有夏州鐵騎,楊崇殘部護著主帥逃之夭天,哪裡還想得到派一名信使去通知折御勳,兵敗如山倒,駱駝嶺在苦戰三日之後終於易手。
定難軍衙內都指揮使、檢校工部尚書李繼筠大步登上騎馳嶺,豹目環眼,頭頂光光,穿著一襲皮袍,腰間垮著那柄碩大的彎刀,他向逃向遠處的楊崇刮部看了一眼,腦袋一晃,兩個大金耳環搖動著,沉聲吩咐道:,“把馬匹都牽上來。”
李繼筠部66續續登上了山嶺。殘破的兵甲、染血的戰袍、一個個彪形大漢,面上都帶著幾分疲態。
“馬上統計一下,咱們還有多少能隨軍做戰!”
李繼筠大聲吩咐著,李光睿的計劃。其實他是最清楚的一個,當李光睿中計之後面臨必退的困境,卻突然6生險計,決心力挽敗局的時候。計刮一定,立即便通知了他的兒子。李繼筠當時正在分兵襲擊府州和麟州,意圖迫使兩州兵馬回援,打破三家聯盟,一時來不及趕回。同時如果他倉促撤兵,恐怕打草驚蛇,整個計劃都要被楊浩一方看破。
所以李光睿將計劃小告知兒子之後,令他攻擊驗駐駝,使得自己移師綏州顯得更加可信。掩護他的大軍運動,同時牽制住楊崇刮的人馬,如果能打敗楊崇刮奪下驂駐嶺,便迅移師,見機行事。
李繼筠本想收攏殘部,迅趕去與父親匯合,可是他也沒有想到,這一去竟然有個重大現,於是這位殺氣洶洶的夏州少主異想天開,竟然也玩了一出奇兵之計,使得整個戰局更加撲朔迷離、勝負難料。
有時候,運氣是真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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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帥,你我兩家同抗夏州李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李光睿消滅了我家官人的人馬之後,下一個目標叢然是將軍您。或者,將軍還想合麟州兩州之力,還能回覆當初兩蕃共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