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延恭豈能不急?”
狗兒道:“這還不止呢,路知州走馬上任後,曹延恭更加不安了,路大人是西域大儒,在西域士林中威望卓著,他在西域有弟子七百,這七百弟子,哪個沒有一點家世背景?聽說路大人做了肅州知府,曹延恭把他認為和路大人關係密切、不太可靠的人,一律或明升暗降、或尋釁罷職,統統趕離了軍政兩界的要職。”
楊浩得意地笑道:“臨陣換將,本是大忌,一下子換掉這麼多文武官員,更是大忌口這些人哪個沒有親信的僚屬?哪個沒有三親六友?曹延恭不這麼做,他不放心,他這麼做了,瓜沙二州卻更是暗流洶湧,人心思動了。且不去管他,讓他再亂一亂吧口那邊的訊息,你要隨時掌握,稟報於我。”
“是,大叔,那我先下去了。”狗兒掩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楊浩一拍額頭道:“啊,我倒忘了,你平時都是白天睡覺,晚上精神舟,還拉著你說這麼多,快去休息一下吧。”
狗兒向他扮個鬼臉道:石,才不是呢,自打隨師父學藝之後,狗兒站著也能睡覺,走路也能睡覺,騎馬也能睡覺,要不是這一次潛赴瓜洲,往來奔赴一刻不曾得閒,我才不困呢。”
楊浩颳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好啦好啦,大叔知道你的本事大,快去休息一下吧。這些天,大叔會留在肅州城內,安全上勿需擔心,你只幫大叔注意著瓜沙那邊的動靜就好。”
狗兒應了一聲,這才返身跑了出去。
楊浩吁了口氣,剛剛在座位上坐下,穆羽也走進來,低聲道:“大人,那個人……已經到了。”
楊浩精神一振,連忙起身道:“把他從角門帶進來,請進後宅花廳,我馬上就到。”
“是!”穆羽一再身,又溜了出去。
楊浩稍事整理,便出了書房,向後宅行去。
如今,楊浩已在肅州成丅立了安西軍,自任安西軍節度使,迄今為止,他已兼任橫山、定難、安西三軍節度使。同時,他任命張浦為安西軍節度副使,並且實行軍政分開,命人火速從夏州調來了沙洲大儒路無痕,擔任首任肅州知州。
路無痕高調上任,兵不血刃地便幫楊浩完成了一件大事:曹延幕開始自亂陣腳了。
“張兄此行機密,而本帥出入,行止難免為人所注意,就不親自送張兄離開了。”楊浩起身,向那位神秘的張姓客人笑道。
“楊太尉太客氣了,太尉政務繁忙,張某就不打擾了,現在就趕回沙洲,一定把太尉的意思,告知家父。”張姓文士起身還禮,笑容滿面。這人三十左右歲年紀,白麵微須,一表人才,只是在楊浩面前,臉上帶著刻意堆起的笑容,有點誠惶誠恐的感覺。
“河西淪落百餘年,路阻箭關雁信稀。賴得將軍開舊路,一振雄名天下知!將軍者,張義潮大將軍是也。今日本帥統兵西征,未嘗不是秉承張大將軍遺志。此事若成,便是造福我西域數百萬漢人,利在當代,功在千秋。昔年,張義潮將軍振臂一揮,群起響應,西域重回漢家手中,這是不世之功。今日,希望張老先生能振令祖之餘烈,再舉義旗,則楊浩感激、西域數百萬漢人感激、就是令祖張義潮大將軍,也會含笑九泉的。”
張姓文士聽他吟起讚頌自家先祖的詩句,提到自家先祖的名字,不禁挺了挺腰桿兒,臉上露出自豪的神色,他聽楊浩說完,向他重重一抱拳,激動地道:“太尉放心,此回沙洲,張某一定竭盡所能,不辱使命。”
楊浩也肅容道:“楊某先祝張兄旗開得勝、馬到功成!穆羽,替我送張先生,要艾義海親自帶人護送張先生,安然返回沙洲。”
張姓文人又向他抱了抱拳,隨著穆羽急急行去。
他是張義潮的後人,張承奉稱王時,敦煌長史、金山國吏部尚書曹仁貴自稱歸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