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孫都結為連理,當然對季禾刮目相看了,雖不至於言聽計從,但是隻要她開口,習家老爺子就是百分百信任的。兩人商量好了,但凡出點狀況,就發個簡短的資訊就成。資訊的字數決定當時的危急程度,越是短促說明緊急程度越是高。
於是,每回眼見著狼牙棒子就快下來的時候季禾總是好巧不巧地提著她姥姥做好的點心,跟在習家的傭人背後探了個頭出來言笑晏晏:“習爺爺,我姥爺喊你一塊兒去品茶呢,他那新進了一盒明前龍井,味兒正得很呢。”
縱使有再大的脾氣,看到她笑眯眯的彎月眼,聽著她甜絲絲的嗓音,加上最具誘惑力的建議,習志國也沒法再發洩出來了,只能恨恨瞪他一眼:“給我安安分分跪著!”臨走之前還囑咐家裡的人不得偷偷塞東西給他吃,否則嚴懲不貸。
可事實上習季然的母親寵兒成痴,待老爺子前腳一走立馬就能伺候的都伺候了。順帶還能削個脆生生的梨給季禾聊表謝意。
所謂十年磨一劍,這樣堅持了十幾年,兩人的默契顯然到了已臻化境的地步了。
習季然心裡急,看著眼前堵得讓心心慌的車輛,耐心早已告罄:“你能快點成不,我們家季禾現在下落不明到你秀車技的時候了!”要不是他的車都被老爺子死死扣著,他犯的著這麼低聲下氣
麼?!
“喲喲,這季家大妹子啥時候就成你傢俬有財產了?難道是我方見義回了趟老巢漏了啥訊息?”方見義見他難得急的跟灶臺上的螞蟻團似的,故意打趣。
“行行,我不跟你貧了,您老人家人脈廣,趕緊讓手底下那些小囉囉幫忙盯著點啊。她最近為了欄目組調查食品新增劑還是什麼玩意兒的,估計露餡被抓了,這事兒可大可小。來來,我來開!”
身形巨大的SUV身姿一個利落的轉身,像插上了一對翅膀一樣從旁邊的小路抄了過去。
“啊餵我剛換的心肝兒!”方見義一邊打電話一邊大呼小叫,沒引起開車人的半點注意卻惹得電話對面的女人大為不屑,“我這忙著呢,有屁快放!”
攤上個這樣囂張的發小和這樣目中無人的下屬,方見義表示很十分痛心。
……
得到準確目的地的習季然更加像是瘋了一樣拿車當飛機開,縱然方見義這些年在道上拼命了不少回也封高架飈了不少車,此刻也架不住他在車海里的橫衝直撞了。
“祖宗,您慢點兒啊,平兒說就關起來了,還沒來得及怎麼著呢?!”
習季然沒搭理,臉色一反常態,顯得緊繃而嚴肅,嘴角微微下沉,有點老習家不怒自威的傳統表情模樣。
“嘖嘖,現在為了人家姑娘連命都豁出去了,有本事待會兒帶出來了當場表個白啊,強吻也成!”方見義心疼地看著他闖了一個有一個的紅燈,算著得請交通廳那廝喝几几年的紅酒找哪哪的水靈妹子才能擺平啊。
習季然還是緊緊抿著嘴,方向盤上的手背已經青筋暴起,顯示著開車人的出離憤怒。
季禾感覺身體都僵硬了,剛剛進來兩個莽漢將她眼睛矇住,手腳全部都重新纏了一遍,還把嘴巴緊緊塞住了,現如今只有聽天由命了。
她這才覺得有些後怕,做欄目組的記者這麼久,遇到的情況也不止一回兩回,前一次因為傢俱的事被揍,上回還有因為暗訪地溝油時候被幾條惡狗窮追不捨,搞得極為狼狽,但每回都能堪堪化險為夷。而這次,估計是凶多吉少了。時隔這麼些年,她覺得習季然八成早已經把小時候兩人的約定拋之腦後了。這樣的話,也只能祈禱著這家黑心的食品廠老闆為了給子孫後代積福,不至於殺人滅口了。
人在絕望的境遇中總是喜歡回想點什麼,季禾也不例外。
現在覺得自己可能朝不保夕的季禾,被蒙著眼睛,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