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了生命的寶貴,更對未知的死亡充滿了神秘的恐懼,反倒不如“初生牛犢”的青年人那般有衝勁而不怕死了。不過這位老者終究敢於上前向惡人叫罵,並未龜縮不前,其情、其義、其膽色,殊也可貴。
那粗啞嗓子見老者昏倒,不由得意地笑道:“還有哪個龜孫子敢不服氣麼?爺們可是說得到做得到的!”
此刻洪津門已醉態全消,一眼向這人望去,銳厲的眼神卻停在了這人身前的姑娘臉上,頓時不由一下呆住,喃喃道:“是她?是她?竟會是她?……”
萬巫亦向那姑娘望去,也不由一愕,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這姑娘確實太像她了……”
洪津門大步走到姑娘面前,顫聲道:“素姬,是你麼?真的是你麼?”姑娘仍如木雕,不見一絲動靜。
摟著姑娘的騎客卻已怒罵道:“龜孫子,你是什麼東西,敢對大爺的夫人如此無禮!”罵聲中,左手反揚就是一馬鞭甩響洪津門的左臉。
洪津門眼都沒眨一下,左袖微動,袖沿“嚓”地劃過馬鞭,馬鞭應聲中斷落地。隨即他虛指點出,連點了對面姑娘的幾處穴道,姑娘登時“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掙脫了騎客的大手跳下了馬,一頭便向地面上撞去!
洪津門大袖揮裹,將姑娘柔柔地拽了起來,撫住她的肩頭,沉聲問道:“你,為何要尋死?”
姑娘眼如紅蜜桃,淚水似泉湧,哀聲悲嘶道:“我已被這賊子玷汙了清白,還有何顏再活在這世上?!”
洪津門身子驀地劇烈一震,澀聲道:“當年、當年、當年你也是被那賊子汙辱了——可是你、你、你竟從此死心塌地跟了他……”
後邊的王者風冷冷道:“洪兄,你應該明白了——女人眼中的‘情’值個屁?所謂的貞操名節和真正的肉慾財勢才是她們最愛的!”
姑娘身子一震,倆眼恨恨地瞪向王者風,恨恨道:“你、你說什麼?!”
王者風負起雙手,微偏開頭,不再作聲。
騎客們卻已暴跳如雷了:“他孃的!”“奶奶個熊的!”“龜孫王八蛋!”“狗雜種!”“哪來的狗東西,老子先做了你再說!”第四位慓騎已拔了鞍上的狼牙棒呼嘯著直向洪津門當頭砸來!另外六騎幾乎在同一瞬間也已發動,抖韁催馬拔兵器,紛紛吶喊著衝向洪津門。他們的兵器各不相同,卻均為大傢伙,有三尖兩刃刀,有方天畫戟,有開山板斧,有流星霸王叉,有八角金稜钂,有丈二鈍頭矛,攻勢說發就發,勢如潮湧,一出手就似要將敵方湮沒、砸爛、絞碎!
洪津門一把將面前的姑娘拋向萬巫那邊,一邊叫道:“有勞萬兄照料一下她!”
萬巫接過姑娘的嬌軀,見所謂的渭塘“鐵騎七俠”攻勢甚猛,出手不凡,不由向洪津門高聲道:“洪兄,久不動手,手頭可有些疏鬆麼?”
洪津門躬身屈膝擺出一個頗有氣勢的架式,名喚“虎踞龍盤”,一邊衝萬巫豪聲笑道:“手頭再疏鬆,區區‘渭塘七醜’洪某還是不放在眼裡的!”話聲中,狼牙棒已至頭頂,他單臂高舉,大袖倏地躥出擊在狼牙棒上,“錚”地一下硬生生將力大勢沉的狼牙棒盪開了兩尺——這兩式乃他當年用以應付頭上攻擊的成名絕技,喚做“一枝獨秀”、“紅杏出牆”,聽來文雅秀氣,實則威力嚇人。
另外六騎齊地圍攏過來,霎時鐵蹄擊地,聲如雷鳴,蕩起漫天塵土。諸多長大兵騎紛至沓來,令人目不暇接。
洪津門卻是不慌不忙,一記“雄鷹展翅”,倆臂一振,雙足一蹬,來一個“鷹王沖天”,人已疾衝而起兩、三丈高,凌駕在了“渭塘七醜”的上空。“渭塘七醜”數招力大勢沉且繁雜快捷的殺著頓告落空,但他們隨即旋轉馬頭,兵器紛舞頭頂,欲要封住洪津門下落之勢,好將洪津門擊殺於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