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空投食物。”
季成陽恍然。
以前,偶爾有西方國家投來物資食物。
而現在,在這場戰爭開始後,空投的就是炸彈了。而那些貧民卻仍舊報著希望,將那些空投的殺傷性物品當成了食物包裹……
他要回國了。
最多還有一個月。
大學的第一個月,果然像季成陽所說,因為不適應太新奇,還有各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因為世界忽然被開啟了,變得有些兵荒馬亂。不過,紀憶高中一直住校,還是很快就融入了環境,因為要適應一種新的上課方式,適應忽然出現的公共課,還有各種真對新生的講座,時間開始流動的湍急而劇烈。
她桌子上的檯曆,很快就翻過去了一頁。
十月的國慶周,季成陽回來了。
他挑在這個時間回來,是想不讓她上課分神,可相對應的,就要適應可怕的國慶假期人流。她到機場的時候正好是下午這種最高峰時間,在接機口幾乎都找不到立腳的地方,她索性就不和那些人去擠走道旁的空地了,抬頭看提示牌,等待飛機降落。
時間變得很慢,慢極了。
手腕上那塊手錶的錶盤上,連秒針都移動得讓人焦急。
飛機已經降落。
她打他的手機,一直是無人接聽狀態。
應該是和同事在一起?還是在提行李,沒注意口袋裡的手機?紀憶站在巨大的立柱旁,慢慢地一步步地,用腳丈量著機場的這塊地面長度。
每一步,都是腳後跟抵著腳尖,如此輪換,消磨時間。
大批的人流走出,先後抵達了四架飛機,旅客都幾乎是同一時間走出,她張望了會兒,根本看不清擁擠人群裡層層疊疊的臉,低頭,繼續去撥電話。
“季成陽,你幹嘛呢?不打車啊?”忽然遠處有人喊。
她猛回頭,卻看到近在咫尺的人。
完全意外的出現,讓她等待的焦急感瞬間變成了緊張。
心砰砰地跳著。
季成陽仍舊穿著黑色的外衣和長褲,清爽爽地站在她的面前,神情閃過一絲絲無可奈何,顯然是想給紀憶驚喜,卻被不知情的同事拆穿了。他回頭,對同事揮手:“你先去打車,不用等我了。”那同事八卦兮兮地望著這裡,望著被季成陽擋住大半的女孩子,忽然就笑了:“好嘞,小別勝新婚啊,你繼續,我走了啊。”
那人拉著行李走了。
紀憶被那句小別勝新婚搞得更加窘迫。
她攥著手機,站在那裡,看著他回頭,看著他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看著季成陽,就覺得塞滿整個機場大廳的人都成了背影,他就像是盛夏時炙熱讓人不敢直視的太陽,讓身後的那些人,那些雜音都黯淡了。
季成陽將自己的行李箱放在身體的一側,他笑著,坦然而又直接地對她伸出雙臂,紀憶也不再猶豫,快走兩步,猛地撲到他的懷裡,將臉埋在他因長途旅行而有著陌生灰塵氣味的黑色上衣裡,深深埋在他的胸口上,抱住他的腰。
很快,她就徹底被他雙臂圍在了最堅實的懷抱裡:“我剛才從出口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你了。西西,你今天很漂亮。”
這是……他第一次表達對她的讚歎。
當他拉著行禮從出口步行而出,就看到穿著墨綠色長裙的女孩子在有些焦慮地低頭打電話。大片濃豔的綠色隨著她的腳步,在輕微飄蕩著,這個他一眼望去就移不開目光,為之魂牽夢繞的側影,就是他季成陽在無數個炮火紛飛的日夜讓自己安穩入睡的真實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