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數字開始往下變化,林世傑的下也似如釋重負般,轉身,往回走去,再次開啟那封請柬端詳,上書:“晚上六點,在家等你。”
林世傑不自覺地露出了頗為戲謔的,由衷的笑容,把“請柬”收好,回到了辦公室。
柒 殘春餘韻(上)
俞飛粗暴地推開辦公室的門,重重地一甩包,抄起桌上的杯子直奔飲水機前蓄水。才蓄了半杯,就迫不及待地牛飲起來,見底了又再蓄,再飲。這一上午把他折騰的,一口水都沒喝過,渴的嗓子眼是火燒火燎的。兩杯水下肚,不僅解了渴,還灌了個半飽,俞飛這才心滿意足地癱坐在椅子上,看著其他組員一撥接一撥地陸續走進來。為了早點喝到這口水,一路上他把其他人的車遠遠地拋在了後面。
“大家都聽我說!”組長關山隨著大部隊進了辦公室,一進來就開始下達指令,“這,大夥都忙了大半天了,先吃飯!現在是下午兩點不到那麼一點,食堂呢多少還是有東西吃的,大家將就將就吃一點。兩點半,準時回到辦公室,開案情分析會。今天早上這兩個案子,都他媽的邪了!快去吧!”
關山大手一揮,組員們便四散而出,去覓食了,但卻沒一個人去食堂的。誰都知道,這個點兒去食堂,那還就真的沒什麼能吃的了。好在這刑警隊大門外有不少飯館,便三五成群地尋著味兒去了。倒是俞飛,見大夥走了,起身找老關說事兒了。
“我說,老關,你不會是想把這兩個案子都扔我一人這兒吧?”
“嘿!你說對了,我還就真這麼想的!”
“嗨!這不行啊!這……”
“這什麼這!”關山搶白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組裡的情況,老韓和老李都去外地緝兇了,大董又病著住院,我現在手裡就你這一個干將了!你還想撂挑子?怎麼,剩我一個光桿司令啊?”
“這我懂!但我的意思是啊……”
“好了,別說了。”老關再一次粗暴地打斷了俞飛,“就這麼定了,多少也沒用。”
“行~~”俞飛知道老關的脾氣,多說無益,他老人家定下的,沒得更改。便拖長了音調來表示他的心不甘。
“你還別不高興。”老關知道他的不滿,拍拍俞飛的肩,“我們這組裡啊,就你小子很有晉升的機會了。老韓他們,也包括我,這種年紀,基本上也就在這個位置上幹到退休了。所以,你小子好好幹,爭取在海安市的刑警界裡成為威名赫赫的人物,那也是我們組的光榮。”
“您老就喜歡吊一根胡蘿蔔,我就是那兔子,看得到吃不著,哎……”俞飛邊陰陽怪氣地感嘆,邊轉身走開了。
“放心,呵呵,總有給你吃到的那一天!”老關從他的話裡聽出他已經屈服,心裡卻為自己又一次成功地做成思想工作而滿足,“只要你小子好好……嘿,你去哪啊?我還沒說完呢!”
“泡泡麵!”俞飛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來來,吃我的,我這裡有!”
“得了,就你那個什麼雞汁面啊……全是味精,留著你自己進補吧。”
“嘿,愛吃不吃,我還不捨得呢!”老關笑著在俞飛背後嘟囔道。
就在這二人分頭去泡泡麵的時候,辦公室門又一次被重重地推開了。謝志軍攙扶著一位激動的老太太走了進來,俞飛一眼就認出,是小章楷的奶奶。心想,在市西醫院剛見過,怎麼又跑道刑隊來了!
先前俞飛在幼兒園勘察現場時,老關處理完了大旗鄉的現場也趕來了,兩人帶著幾名幹警一起又去了市西醫院。他們趕到醫院時,陶玲玲已經被張司機送回家休養了,而小章楷也已經完成了手術,轉到了病房。
病房外,此刻已經可了不得了,幼兒園的領導、老師,一大群聞風而至的記者,長槍短炮圍堵在病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