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殿憋得表情委屈極了:“姐,你跟他們一夥的。”
有人敲門,打散了一屋子的鬧騰。尤殿安靜了下來,特護過去開了門,幾個陌生人魚貫而入,見著尤殿,都非常客氣,噓寒問暖了一番,說是代表xx公司來的,謝謝他家一直以來的關照云云。
尤殿又是面無表情的高傲,對於他們帶來的東西,只是很禮貌的讓特護放下了,答了兩句家常,田籮就給找了託詞,把人給送走了。這樣的情形,大家都是看慣了的,其中一個太子黨,貌似不在意地笑得插了句嘴:“XX公司,做化工廠的那家?他們最近盤個廠房,說是汙染超標,到現在都給壓著沒批呢,尤殿,這事你這邊有人過問了?”
尤殿沒有答話。
那太子黨也只是閒聊似的:“是不是,好歹提個醒吧。要真有人問了,這事咱也就不插手了。”
尤殿搖搖頭,一臉的疲憊:“我得問,晚點,給你答覆。”
田籮覺得心疼。林秘書的小心翼翼,保密慎行,她終於明白。自以為對他好的堅持,結果就是,讓他,話都還說不利索的,卻已經要應付許多。
蘇然輕輕地拍拍尤殿:“以我一個專業醫生的角度,病人該休息了。蒙可,我們回去吧,改天再來。田籮姐在這兒,你來也方便。”衝尤殿一笑:“你活該,誰讓你有事就愛瞞著。”
說的是雙關語。尤殿無奈地回了蘇然一個笑容。
蒙可這次倒很配合,抓了只田籮剛削好皮的蘋果,跟在蘇然後頭。
蘇然走到門口,才回頭:“尤殿,下回,別這樣了。”
尤殿依然是笑笑。
蒙可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喂,尤殿,你的事,我可沒跟我家老頭子說,下次你要敢讓林秘書找人攔著我不讓我進,我保證也找人扒了他讓他街頭 裸 奔!”
尤殿已經低頭吃果,假裝聽不見。
一夥人浩浩蕩蕩的走了,安靜了沒夠半個小時,下一撥又來了。
這幾日,持續的都是這樣的情形。尤殿已經應付有餘,只是累了田籮,心累。
第一天探病的人特別多,田籮忙活了一天,最終忍不住,跟尤殿道歉:“讓林秘書禁了吧。再這麼折騰下去,你該多累啊。”
尤殿搖頭:“姐說的,給他們機會。”
田籮無奈,衝著尤殿撒嬌:“我錯了還不行麼?我怕你孤單,可更不想你累。”
尤殿看著她,眼神柔得田籮有些不好意思:“不累的。”
尤殿很認真的小聲問她:“姐,我,能抱抱你麼?”
田籮突然看懂了,尤殿的堅強。卻覺得心疼。田籮主動,把自己靠進了他的懷裡。他身上的味道,她都熟悉。不是彆扭的小孩的味道,是成熟的大人的味道。
尤殿擁得很輕,熱熱的氣息呼在她的頭頂:“姐,我不碰你,一直當保姆,不行麼?”
田籮沒有回答,曾經在從加拿大回來的日子裡,別無所求,一心一意,只想待在他的身邊,當一輩子的保姆也無所謂。那時候的她,會答願意。如今,卻變成了沒有答案。
尤殿最終沒有堅持,只說:“姐,你會一直陪著我,到好?”
田籮終於點頭。
好幾日,陪著他,看形形色色的人,一批換過一批,看房間裡的禮物,越堆越高最終變得多餘。越發體會到,尤殿當初的那一句:“他們,不在乎。”
房門再一次被推開,這一次,站在門邊的人,是同樣丰神俊逸的尤子傑。
尤殿看見他,原本已經有些疲態的神色收了收:“就知道,你得了訊息,肯定會來。”
尤子傑晃著手裡的禮物:“籮,籮。送你的。”
田籮無語。病的是尤殿,收禮物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