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個人沒啥大不了,只要說畏罪自殺,就跟他一點關係沒有。
“李老哥,你死得冤啊,你就不能多挺幾年,看看那幫壞蛋是怎麼垮臺的——”龍子云呆立在屍體旁邊,心中無比悲憤。
老支書走過來:“李先生,我們都知道,你是好人,哎,這好人怎麼就沒好報呢。”
“都別愣著了,上俺家把料子抬來,給李先生下葬!”田二爺吼了一嗓子,他所說的料子就是棺材。去年,田二爺得了一場重病,連棺材都預備了,結果就是李世賢給治好的,想不到,這棺材卻是給李世賢預備的了,實在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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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淘金】………
村子西南的墳塋地裡,又多了一座新墳,沒有墓碑,沒有花圈,沒有紙錢,只有一抔黃土和一圈滿臉悲慼的村民。
“老夥計,你咋就扔下我一個人啊——”龍子云肅立墳前,心底只剩下一片悲涼。他跟李世賢的私交最深,知道他是一位博學方正的醫者,本來以為能咬緊牙關,共度難關,想不到他的性子竟然如此剛烈。
剛則易折,面對苦難,應該學會承受才對,只有活著,才有機會。可是,老哥哥沒想開啊。
村民中如田二爺等人,也有經過李世賢先生醫治的,叫小輩在墳前磕了幾個頭。現在破四舊的遺風猶在,不能大搞祭奠活動。
田大康從遠處跑過來,老支書瞪了他一眼:“小娃子少進墳地——”然後就看到,他手上拿著一大束黃花,顯然是剛採的,還帶著清晨的露珠,分外晶瑩。
把黃花插在墳前的溼土裡,人們也都不再說話。龍子云摸摸田大康的腦瓜:“富貴啊,好娃子——”
吳先生一聲嘆息:“人如黃花,生命易逝……”
大夥離開墳地回村,驀然回,墳前那一束黃花分外耀眼。
田大康跟著吳先生和老龍頭回家,洗洗手,老龍頭坐在炕上跟吳先生閒聊。兩個人境遇差不多,很有共同語言。聊幾句,嘆幾聲;嘆幾聲,再笑幾聲,只不過,這笑聲聽起來只叫人感覺心裡苦。
“富貴啊,我說你寫,然後進城去把藥買回來。”老龍頭上次偷摸買的藥都被造反派扔進垃圾堆,而且,這回也不敢自己開方,他的字,醫院很多人都熟悉。
因為今天是星期天,現在也才上午八點多,所以田大康寫好了方子之後,就叫田大膀馱著他上縣城。
把這些日子剪的豬鬃都用繩子綁緊,也足足裝了一麻袋,往託貨架上一綁,田大膀就嘿嘿兩聲:“富貴啊,你還得練單槓。”
田大康則到倉房轉了一圈,找了一個半圓形的木頭板,綁在橫樑上,原來早有準備。
一路上風馳電掣,中午時分,再次來到縣城,先奔那個農雜收購部,當田大康把麻袋開啟,看到裡面一下子豬鬃,那個老店員也不由愣了半天:“娃子啊,這好像是野豬身上的吧,好傢伙,這得打死多少野豬啊!”
過了秤,九斤二兩,這玩意看著挺多,但是輕飄飄的佔地方。這還是田大康多了一個心眼,把那些大野豬身上的長毛也剃下來,即便如此,也比家豬身上的豬鬃堅挺。
算算賬,一共賣了14塊7,把哥倆樂壞了:這可是無本生意啊。
田大康又跟老店員請教半天,看看都收購哪些山貨,一一記在心裡,然後又到對門的農雜商店買了幾斤六六粉。這是老支書叫他代買的,蘿蔔白菜地裡容易起小蟲子。
六六粉的味道挺衝,不過小娃子都願意幹這個活,找一隻舊襪子,把六六粉裝在裡面,然後用繩子綁在小棍上,另一隻手再拿一根小棍,梆梆梆一敲,六六粉就從襪子的縫隙灑出來,一走一過,一壟地就撒完農藥,跟玩似的。
哥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