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一個靦腆的人,看來之前第一次見到他時聽他說的話都是裝出來的,不由更絕好笑。
我又道:“放心,不過是看了手臂,又沒看了別的什麼地方,我不會叫你負責的。”
他的臉又紅了幾分道:“如此甚好。”
說笑歸說笑,身上的痛卻是實實在在的,如果只是普通的傷口倒也不礙事,就怕沒有那麼簡單,這麼想著我頭腦竟開始昏昏沉沉起來,看到黑袍那張臉在我面前慢慢地放大,他喊到:“姑娘,姑娘……”
然後我的眼睛就慢慢地闔了上去。
臨暈過去之前看到他走到之前擰死那怪物的地方,掏出一張符咒往怪物身上貼去,怪物癟了下去,他像揉紙一樣將怪物塞到手上一個浮龍九鼎裡去。
作者有話要說:
☆、優曇公子
月光投照在這一片巷子裡,影燈疊照,亙古殘留。大宅邸前繁花古木,樹影綽綽。
我只覺頭腦昏昏沉沉,身體像被馱在什麼上面一樣跌跌宕宕,晃然間睜開雙眼,見地上投來兩個交疊在一起的身影。
靠,我在心裡暗罵了聲,低頭一看,就見黑袍揹著我一路狂跑。地上隱隱約約撒下斑斑血跡。沒想到我流血流得這樣厲害。
“黑袍,你這是帶我去哪哦?不會是毀屍滅跡吧?我可是還沒有死呢。”剛說完我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軟軟綿綿,有氣無力的。
他對我喊他的這個稱呼似乎沒什麼異議,可能也是覺得十分貼切,道:“看你還能這般說笑,想來必是不礙了。”他鳧著我走得飛快,腳步卻穩而不亂。
“誰說的,你看這地上的血流的這樣多,不是痛死倒是可能失血而亡。”我有氣無力道,其實按理我該十分生氣才是,無緣無故受這樣的累,但不知為何心裡卻波瀾不驚得如一汪靜水,就如這十幾年來不痛不癢地活著一樣。看來自己真是活膩了,或許是人在死之前都是這樣平靜的。
“你別說話,你不會死的。”他語氣竟透出一絲堅定。
“是啊,我還有爺爺,我不在了話爺爺怎麼辦,他會傷心難過的。”我喃喃道,卻更像自言自語。馱著我的人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我看到他似雕玉琢般白皙的側臉緊繃著,有一瞬間的晃神。
我們拐進了一條巷子,在一個宅院前停了下來。院子裡似乎栽種了棵大樹,枝繁葉茂的直伸展到外面來,玉蘭花的芳香一下子撲鼻而來。
黑袍一腳輕輕一踢,木伐的朱漆門就開了,一下子滿院的花香襲來更為濃郁。
聞著這香味,倒令我陡增一絲熟悉感。
黑袍好像對這地方很熟悉似的,輕車熟路地就揹著我進了堂裡,我見到院子中間竟然有一方水潭,後方載了不少樹,潭裡黑漆漆的一片,卻彷彿裡面囚著個冤魂似的,掙扎著想要衝出來,我覺得多半是自己腦子壞掉了,都說病則憂,憂則懼,懼則鬼出,還真有些道理。
“霜華,在的話趕緊出來見見我,這裡有個病人得趕緊醫治。”黑袍將我放在屋裡的榻上,同時我就看到一個人從黑漆漆的裡屋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人的瞬間,我渾身一震,這身影卻是像極了我六哥,可是當我看到他的面容時,心就沉了下去,果然,世間哪有這麼巧這麼好的事。
眼前這人一身灰色長衫,透出一股文質彬彬的感覺,長相卻是極其普通。那人察看了我的傷口,語氣淡淡地道:“卻是菩娑婆所咬,這樣不好惹的東西竟被你們惹上了,該說這姑娘倒黴呢還是命大呢?”
“你救得了的,我知道。”黑袍定定地看著他,我料想難道真的有那麼嚴重嗎?不經意向黑袍一瞥,卻見他眼裡似乎流露出一絲愧疚。
“菩娑引,六道回,要保命,請妖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