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畫指了指河對岸。
李雪君撇了撇嘴。那是一群甕中之鱉,還能談得上戰事麼?
但在王畫心中,這場戰事不可小視。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莫賀幹推崇的人物,永遠不可小視,就象這一次暾欲谷與阿波達幹帶給自己的麻煩一樣。
並且正是此人主持黃河火燒梁思泰一戰。如果不是那次自己人手緊張,象現在,有可能派出三四千人支援,那麼損失才真正慘重。
於公,為了削弱突厥,這員虎將不能留下。就象那天晚上情形那麼混亂,他還帶著手下殺了出來,聽說就是他一人,前後擊斃了七八名血營將士。連論弓仁親自率領大軍,都沒有將這員勇將攔下。勇力可想而知。
於私,也是為了血營兄弟報仇。
所以這一戰,王畫態度很慎重。
這時候張守珪走了過來,他滿身盔甲上都是鮮血,看來這麼多天將他憋狠了,剛才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王畫迎了過去,看著他的樣子,說道:“殺雞焉用宰牛刀,值得這麼拼命嗎?”
“這些兔崽子,將老子折騰狠了,”張守珪吐了一口唾沫說道。
剛說過才想起來,他在王畫面前,自稱老子,可是不大適合。
王畫不以為用,說道:“辛苦你了。”
別看張守珪一直被困在勝州城,正因為勝州的存在,牽制了默啜的兵力。這個影響看不到,但它卻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影響很大。
王畫又說道:“如果不解恨,我還給你一個機會解恨。”
“好啊,哎,對了,突厥人呢?”張守珪剛剛與外面的血營戰士將守在城外的敵人全軍擊斃,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逃了。”
、“逃了?”
“對,從嵐州逃的,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三個人上了戰馬,王畫將情況一說。
“這群兔崽子,溜得挺快的。”張守珪罵道,但他也是一臉的得意,血營頂住壓力,擊潰幾十萬聯軍,然後再將悉諾邏的大軍差一點來個全軍覆沒。現在,又讓默啜七萬人損兵折將,連正面交鋒的勇氣都沒有,倉皇出逃,這也是一件驕傲的事。要知道這一次不但是默啜來了,默啜帶了許多精兵勇將,還將他身邊兩大智臣帶了過來。這可是實打實的勝利。
來到勝州城外,士兵開始在打掃戰場。
王畫沒有顧這些,開始下令,命令軍隊渡河。
軍隊渡得很及時,在東受降城,默矩看到血營大軍到達了勝州城下,居然都沒有突厥軍隊與他交鋒,隱隱感到不妙。於是立即下令突圍。
孔黑子怎麼可能讓這塊肥肉突出去,立即下令士兵組織起隊伍,將默矩阻截在東受降城的城外。
雙方交戰,各有損傷,雖然孔黑子軍隊數量佔了優勢,可是突厥人垂死掙扎,也給血營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如果再交戰下去,突厥大部肯定會留在這裡,但有可能默矩會突圍而出。
正在這時候,默矩看到血營計程車兵援援不斷而來,無奈只好讓軍隊撤回城外。
孔黑子剛要追趕,被王畫阻止了。
王畫扭過頭來,對張守珪說道:“想不想讓敵人嚐嚐被圍的滋味?”
張守珪點了一下頭。
不但他想,李楷洛、王晙、劉統他們同時也要參戰,這一次與突厥人交戰,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出手的機會。
王畫一聲苦笑說:“那你們就輪流來吧。”
並沒有讓他們攻城,而是將投石機搬了過來,
於是往石中扔石頭,好在幾座受降城堅固,但都不大,以投石機的射程,從三個方向,足以將整個城池籠蓋著。
可是砸了幾天後,城中一點動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