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打算告訴段衡自己遇刺的事。
「路上很累吧?要不要先睡一下?天氣預報說明天會下雨,還是拍不到要的那個景,所以我明天可以休息的。」
喬四說:「沒事,我飛機上睡過了。」
段衡如獲至寶般地把他手指扣得緊緊的,摟在懷裡,怕他不見了似的。瞧了他好一會兒,眼睛發黑發亮的,突然說:「四爺你不太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
「好像有點……嗯……反正……」青年像是形容不出來,就又熱切地親了他,乾脆用行動來表達。
親吻漸漸變得失控,青年好不容易才把嘴唇移開,臉色微紅地咬了下唇,剋制地說:「四爺,會不會累了?」
「還好。」
話音剛落就被一把撲在床上,年輕人的熱情讓人有點吃不消,喬四拍了拍青年的後腦勺:「讓我先去洗個澡。」
有的是時間,他並不想這麼風塵僕僕地就急不可耐。怎麼樣的性愛也不會把他衝暈頭。
喬四進了浴室,段衡還是很愛乾淨的,單身住酒店也沒把馬桶和洗手檯搞得糟亂,只是喬四在地板上看到很小一撮落下來的,並不起眼的菸灰。
段衡是不抽菸的。
空氣裡的味道已經很淡薄,但以他的嗅覺還是聞得出來,那是他曾經很熟悉的一種煙味。
喬四從浴室裡出來,段衡已經在床上等著了,帶了笑容望著他,看他走過來,連眼裡也都是笑意。
喬四把手伸過去,青年便抓住,低頭親吻了他的手背,將他拉上床去。
喬四感受著青年有力的擁抱,親吻落在自己的嘴唇、胸口,身體被青年柔軟的頭髮蹭得發癢也發熱。
他並不打算質問段衡。很多事情的答案,不是靠發問和回答來得到的。
他只想先享受當前,連心慌也不必,有一刻是一刻。
段衡的體力很好,絲毫沒有力不從心的敷衍跡象,充滿小別後的激情,整晚都變了姿勢熱切地與他歡愛,做得喬四幾乎有些招架不住,從裡到外都軟了。
停下來之後,兩人都氣喘吁吁,有些餘韻未消。段衡還壓在他腿間,把他汗津津地抱著,怕他不見了似的:「四爺這回能待多久呢?」
「要看有沒有空。」
段衡親著他的耳朵:「四爺多留幾天吧。」
喬四也把手放在青年頭上,青年的胸膛相當結實和暖和,胳膊很有力,可以讓他在這疲乏的一天過後,有一次很好的歇息。
「好啊。」
青年高興地一下子就堵住他的嘴唇。
喬四享受著那甜蜜的親吻。他畢竟年紀大了,已經累了,他很需要段衡,要段衡在身邊這樣靠緊他,才能睡得好。
喬四在巴黎親自陪著段衡拍完最後一個鏡頭,而後才回國,那幾大箱的名貴禮物完全不值一提。他對段衡的寵愛已經到了昏君的水準了。
段衡即使因為功利心而揹著他和一些人有往來,也不是不可原諒。畢竟是年輕氣盛,有時會急躁,被些所謂「捷徑」給弄昏了頭。
好在段衡想要的東西,他多得是,也給得起。
寵物只要他有能力喂得足夠飽,就不會被別人用食物給輕易誘走了。
因為喬四的越發大方,段衡一時可謂炙手可熱勢絕倫。而令喬四喜歡的是,段衡並非得了勢就忘乎所以的人。
他還是彬彬有禮,對前輩恭敬,對後輩寬容,到哪都有著良好的口碑。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成大器。
再過了數個月,段衡的新電影也上映了。
喬四之前從來沒關注過他的作品。而今時不同往日,又聽說段衡這回還參與了編劇,便覺得自己也該留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