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
靈惜喚得很輕,但是亭中的他似乎聽到了,震撼、喜悅、疑惑、憤怒、痛苦一一呈現在他剛毅的面容……直到最後,表情在恐慌中停格。“靈惜!”他粗啞的狂喊:“快!你們還杵著做什麼!快給朕去救人!快!”
眼角忽閃過一道光,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我本能的拉住靈惜後退了幾步,卻被身後的石塊絆個正著,兩人紛紛倒向樹叢,卻沒想這一跤竟是救了我們的命。剛倒地眼前就掠過一束刀光,緊接著一個枯瘦的男人出現在我們上方,目光殘虐暴戾,活像來攝魂的死神,他猙獰的奸笑,刀高舉過頭頂迎面就向我們斬來。瀕臨絕境的恐懼使我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刀刃離我越來越近,就在心跳快要停止時,一道劍光陡然暴漲,吞噬了眼前的刀光……我再睜開眼,一把劍已貫穿了男人的左胸,隨著瞳孔漸漸的放大,他僵硬的向後倒去。
看著腳邊的屍體,他拳頭握得指節發白,眼眸霎時劃過一抹狠戾。
“你。”我剛要開口,他倏的轉過頭來,滿目怒火,一把將我從地上揪起。“笨女人,你來做什麼!”面癱臉上青筋跳動;用目光凌遲著我。
“他們帶我來的啊。”天地良心,要不是不得已誰會沒事喜孜孜的跑來這兒送死。
“多謝阿哥相救。”靈惜蹲了蹲身,臉上滿載複雜,似歡喜又似痛苦。
“不必多禮。”面癱突然鬆開手任我重新摔回草叢。“夫人請。”他瞪了我眼轉身走上前開路。
靈惜蹲下身扶起我,螓首輕搖。“傻姑娘,快起來。”
……………
從樹叢到御碑亭不過短短几步路,我們卻好似走了幾個世紀。
面癱在前面殺開路,但畢竟他只有一個人,護不了我們兩個,一路我和靈惜身上還是或多或少的被劃了好些口子,好在傷口不深。
就在我們快到達時,御碑亭的防線也恰被擊破,阿哥們被四面八方的攻擊衝散,康熙身邊只留下個咋呼的“中間人”。
乘著空隙,亭側突然躍進兩個狂悍的漢子,一人咆哮著砍向太監,另一人的劍峰則直指向失神的康熙。
“玄燁!”靈惜離開我們瘋狂地奔向亭中。
“靈惜姨!”我想去追回她卻被胤禛一把拉回。“靈惜姨!”我口乾舌燥,眼看著四面的刀劍在她身上添著一道又一道新的傷口,一道比一道深,一道比一道鮮紅……
她衝進亭中,撲進他的懷裡……劍如銀蛇,疾如閃電……血如朵朵梅花驚心動魄地盛開在她一身雪白的衣裳上……染紅了她的背,也染紅了他的指……
“靈惜!”男人拖著她慢慢下滑的身子,悲痛欲絕的嘶叫,聲音如同野獸受傷般嗚咽,嘶啞而低弱。
我迷茫的看著靈惜的背影,咽喉處陣陣刺痛,腦袋脹得似乎要裂開般,我幾乎要窒息。
“小心!”他揮劍,將我完全擋在臂彎下。“女人!”他強烈剋制著聲音的顫抖。
右背肩胛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噝……”我痛苦的逸出一聲呻吟。
“笨蛋!睜開眼睛!”
我閉著眼睛嗎?
“聽到沒有!”他緊箍著我肩。
如果我有力氣,我一定要告訴他我的肩膀快被他捏碎了。
抵制著極度疲倦,我費力眯開眼,勉強接受外界的光線。陽光下,他臉部輪廓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似有雙重疊影交錯,不停在我眼前晃動。
“羅貝!”
不久,黑暗重新襲來,一片金星揮舞間,我慢慢失去知覺。 。。
永別
一個男人……尖尖的下巴,竹節般的手指……月光下能感受到他如刀刻般的輪廓,卻始終看不清他的樣貌……或許和他的聲音一樣,是冷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