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飄飄乎乎的夢境……
“……笨女人,我是不是完蛋了……”
聲音明明的透露著淡漠,卻又不時有一股暖流掠過心尖,沁人心田。
……瞬間一切又朦朧去,那個高懸在空中的月亮也慢慢從我的視線逃遁,漸小漸小地,像一點細塵似的在一片偉大的烏雲中消失。
又是一個攏著輕紗的夢境……
“……你不該招惹我……”
冷冷的聲調帶著薄薄的怒氣……還有淡淡的香味,柔軟的觸感……
我剛啟唇即帶來撕裂的疼痛,彷彿舌根和喉管都粘在一起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清涼慢慢流入唇齒間。
“咳咳。”頃刻,遊離的意識好像被重新植入了大腦。
“醒了?”
黑暗漸漸散去,我從恍惚的夢中醒來,卻再也說不起夢境。
我試著挪動身體。
“還要胳膊的話就別動。”面癱低聲喝斥,一個爆慄敲得我眼冒金星。“躺好!別讓我花這麼大力去救個死人。”
“這是哪?”我的頭還是不太安分。
“多虧你,被逼到山洞來了。”他拿著搗碎的甘草,拉開我肩頭的衣服“啪”的將草藥貼上。
“……你輕點兒。”
“嫌疼自己抹!”
“我哪會。”
“那就閉嘴!左肩!”
“……”
“你臉紅?”
“什……什麼!”我尷尬。“我是替你臉紅,隨隨便便扯黃花閨女的衣服也不見你害臊!”
“哼,整天混在男人堆裡,能有這份覺悟倒也難得。……抬起來!”他抬起我的腳踝又貼上一大埔。
“您自己的碗都沒洗乾淨;還指責別人的鍋底黑。”他的水漾佳人我又不是沒見過,個個高品高質,拿出去,一個起碼抵人五,整天泡在這種頂級紅水裡他還哪有資格說我。
“……”
“誒,腳,腳……斷了斷了……禽獸。”
“什麼。”
“我說您是情聖。”
“……”
“我閉嘴了。”他一語不發;看得出極力剋制的痕跡,眼看我快要有條件報殘奧,於是不敢再火上澆油。
“躺回去!”
“那個……靈惜姨她……”一想起她的背影,我的心就像被玻璃喳兒滑割著,揪心的疼。
“她做了她認為對的。”面癱冷冷掃了我眼,轉身繼續換自己身上的繃帶。
“那皇上會痛嗎?”後宮佳麗三千,他並不缺靈惜一個。男人是釘子,女人是木板。釘子可以輕易的拔出,而木板上卻會永遠留有傷痕。
他回頭,白皙的臉上帶著不悅,分外明顯。“給我閉嘴睡覺!”他束好腰帶,把我重新按回稻草上。
“十三他們不會有危險?”
“兵馬應該已經到了。”他兩指輕彈我額頭。“閉上眼睛!”
“好。”
片刻,意識又如同大石頭掉到大海里似的……
“笨蛋,你到底想怎樣。”迷糊間,腦袋被壓置一個肩窩上。
然而朦朧的睡意又越來越濃,令人不可抗拒……
第二天一早,在面癱的拳腳相加下,我連滾帶爬的上路。
直到中午,我們才回到御碑亭。
遠遠的,我一眼就認準了亭子裡的三個背影。
我的興奮如八月錢塘潮般湧起,一口咬掉面癱的魔爪,衝去。“我回來了!”
小黑聞聲第一個回頭。“貝貝!”溫柔的眼眸陡然一亮,他急急跑出亭子。
“太好了。”看到他們個個安然無恙,我激動地撲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