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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眾叛親離。^^

故此,他能做地便是楮幣,他執政十數年來。楮幣濫已經成了頑疾,至少他自己是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了。

一直到天子病榻之前,他還仍然在想著空空如也的官庫問題,天子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倒有些奇怪:“史卿,你為何一副心思不定的模樣?”

史彌遠心中一凜,當初秦檜同樣權傾朝野,可便是在家中閒居。也不敢穿顏色接近於黃色的衣衫。自己在天子面前竟然心不在焉,這實在是太不謹慎了。他躬身行了禮。然後道:“臣在思忖江淮之事,前些時日有奏章說,江淮被水,饑民待撫。”

“江淮水患……前些時間又日有食之……”天子趙擴極是傷感地說道:“朕無道,故此天降警示……”

“陛下何出此言,本朝自仁宗以來,未有一帝如同陛下這般常懷仁德。”史彌遠這話說得出自至誠:“天象災異,自有定數,豈是天子之過耶?”

趙擴搖了搖頭,不想再就此問題深說下去,他看了看史彌遠,見史彌遠如今也是須皆白,臉上明顯出現了老人斑,他閉上眼,靠著榻,長長嘆了口氣。

“史愛卿,如今你也老了……”

這話說出之後,史彌遠雙眉一撩,心中突的一跳。

旋即又聽得趙擴說道:“朕也老了,你身體尚好,朕卻不成了……”

“陛下安心養護龍體,自有康健之時,臣問過御醫,都說陛下只是一時體虛,慢慢靜養,自能康復。”史彌遠心中一鬆,勸慰道:“陛下富有四海,天下有的是奇人異士,陛下又澤被蒼生,天必賜福與陛下。”

趙擴眼睛亮了亮,但又搖頭苦笑:“史卿總愛說些好聽之語勸我。”

兩人沉默了會兒,御醫端上一壺藥,有內鐺將藥接了過來,嚐了一口之後,再輕輕吹氣,讓那藥溫度降下來,待得適宜之後,才遞給宮女,宮女服侍趙擴飲下。

整個過程之中,史彌遠都沒有做聲,殿裡迴響的,是天子輕微的咳嗽聲。

大殿時充斥著濃郁的藥味,即便是在這藥味之下,也掩飾不住一股屬於死亡地腐朽氣味。因為外頭是陰天的緣故,殿中顯得很暗,天子趙擴力行節儉,堅決不肯給皇宮窗戶裝上透光效能好的玻璃,未到刻鐘下午六點之後,又不肯點燃馬燈,故此才會如此。

史彌遠淡淡地在心中讚了一句,又把目光移到天子身上。**

“史相,朕有意內禪,卿以為如何。”

低低咳嗽了一陣子,天子趙擴抹去嘴邊的藥渣,抬起頭來看著史彌遠道。

“什麼?”史彌遠心中一凜,天子意欲內禪?如今天子膝下唯有一個皇子,那便是向來與他關係不睦的皇子趙,內禪,也就是要將皇位傳與這個趙。自己在後宮之中當太上皇享福了。

此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允許!

“陛下春秋方盛,又是英睿仁厚,為何會想到內禪?”遇到這個問題。史彌遠覺得絕不可聽任,他向一個宮女使了下眼色,那個宮女悄悄退了出去,沒多久,她又轉回來,除了史彌遠,根本沒有誰注意到她地短暫離開。

“朕不服老不成啊,史相。朕原本便不是什麼好天子,累得你在外替朕背罵名……我看兒英武,不類於我,不如把帝位傳與他,免得誤了天下大事……”

說到此事時,趙擴話語有些斷續,他原本不是一個聰明之人,如何措辭來說服史彌遠,讓他極為困惑。

“此事萬萬不可。”史彌遠還沒有說話,一個聲音先在門口響了起來。聲音尖銳高亢,趙擴聽了之後,在榻上轉了個身,面對著牆壁,以背對著來人。

來的正是他的皇后楊氏。

雖然也已經年紀大了,但楊皇后保養得仍如三十餘許一般,她臉上帶著薄嗔,一雙杏目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