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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邁著快捷地腳步來到天子御榻之前,她掃了周圍的內鐺、使女與御眼一眼,用鼻音哼了一聲:“出去!”

這些人一個個都縮著脖子出了大殿。大殿之中只剩下天子、史彌遠與她。史彌遠與她交換了一個眼色,楊皇后咬著唇,坐在天子榻前。

“陛下。”

“你如何來了,朕有病氣。莫傳與你了。”聽得楊皇后呼喚,趙擴不得不轉過頭來,淡淡地說道。

“陛下還是在疑臣妾麼?”楊皇后悲呼一聲,眼圈便紅了,珠淚盈盈,自兩腮邊落了下來。她久掌後宮,原本養出了一國之母地氣質,但在天子趙擴面前。卻還如當初二人在太皇太后吳氏身邊初會時一般嬌怯。

這神情讓天子有些不忍。但又想起夭亡的兒子趙坻,那絲不忍便散去了。

“臣妾……冤啊!”見天子不做聲。分明是預設了,楊皇后呼了一聲,淚如雨下。

她接皇子趙坻接入自己宮殿之中,結果皇子卻莫明其妙夭亡,舉世俱疑心於她,唯有她自家才明白,她真的沒有謀害皇子。

天子趙擴開始劇烈地咳嗽,史彌遠又向皇后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御床說道:“陛下,臣請告退。”

“退下吧,退下吧,你們都退下……”趙擴有些無奈地說道。

給楊皇后這般一鬧,無論如何,今天他都不可能說服史彌遠支援他內禪退位了。大宋一朝,相權極重,丞相領袖群臣,若是得不到他的支援,天子地方針策略便極難施行。故此,趙擴也只能暫且按捺,在病榻之上等待更好時機了。

有關天子想要內禪的訊息,不知是被哪個宮女或內鐺傳了出去,皇子趙自是鼓舞慶幸,而沂王嗣子趙貴誠,則彷彿絲毫不知道此事一般。他安坐釣魚臺,每日裡便是讀書習字,早晨起來地時候會小跑著活動身體,在外人看來,他是個安於擔當這個閒散親王了。

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一封封密信,透過霍重城、秦大石了出去。

北方石抹廣彥開始加大了與胡人的貿易交易,自胡人處收購大量羊毛,並且傳授胡人定居放牧的技藝。因為長期合作,石抹廣彥已經與胡人有了極密切的聯絡,在年邁保守同時也更難應付的木華黎死後,他地兒子、向來與石抹廣彥有交誼地孛魯成了胡人負責經營金國的太師兼國王,他比起木華黎要好說服些,對於讓胡人定居放牧之事極感興趣以往胡人遊牧,逐水草而生,每至冬季,總免不了凍餒之苦,而定居放牧,種植牧草,圈養牲畜,則很大程度上可以改變這種情形。而且,以往養羊,不過是為了羊皮與羊肉,如今每隔些時日便可剪一次羊毛,自石抹廣彥處換來烈酒、器物,這讓孛魯極是滿意。畢竟,如今胡人能搶擄地地方几乎搶擄遍了,便是人口也抓不得許多來與石抹廣彥交易。

在這幾年地人*易中,石抹廣彥自燕雲之地帶走了十五萬左右青壯,燕雲之地原本經過胡人屠戮所剩便無幾,如今更是渺無人煙。若不是石抹廣彥的交易,這十五萬青壯只怕也難逃一死。

鐵木真忙著經營西域,這兩年又迴轉頭來盯著西夏,故此無暇東顧,否則的話,以他的眼光,自然會對改變胡人習俗的定居放牧心存疑慮:不再騎著馬兒四處遊牧,卻在固定的屋子裡過著閒適的生活,這還是胡人麼?

這卻是比鴉片、加鉛鹽隱藏得更為深的手段了,當胡人安於享樂之後,他們便再也騎不得戰馬拉不得彎弓,失去了遊牧強盜的那種無拘無束的天性,就會變得溫順馴服。當他們完全馴服之時,便是收割開始之日。

自胡人處換來地羊毛,被送到流求,又成為流求一項新物產:流求毯。因為胡人所牧之羊毛粗的緣故,紡不得細膩的呢絨,卻可以織成上好的毛毯。這些毛毯因為有著各式花案紋理,極受大宋、倭國和高麗人歡喜,而胡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