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絆了一下,他哭嚎著踉蹌倒地,覺得自己的末日來臨,那曾經保佑過他的長生天,現在已經拋棄了他。巨大的恐懼將他整個人都吞沒,他喘了幾口氣,只覺胸腹間疼痛難忍,然後便暈了過去。
“宋思乙,你小子怎麼樣。擊中幾個?”石大勺一邊給槍換裝子彈,一邊問同樣在換子彈的宋思乙。
“三個。”宋思乙簡單地道。
“沒意思,我至少擊中四個。”石大勺熟練地裝好子彈,然後快步向前,等待齊射的命令。
“吹!”宋思乙不屑地道。
孛魯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宋人對於夜襲早有準備。但是事已至此,便是明知有埋伏,他也只有全力一搏,否則這次潰敗之後,只怕他們再也沒有獲勝的機會了。
他心中還有一個擔憂,在青龍堡之戰中,他從宋人那得到的訊息,宋人雖然使用了一種會爆炸地鐵瓜,威力甚大。讓人無法防備,但並沒有裝備現在的這種短棍,而這支宋軍雖然裝備有這種短棍。卻不曾看到投擲那種鐵瓜。顯然,無論是那扔鐵瓜的還是這玩燒火棍的宋軍數量都還有限,這便是他的最後勝機。若是再給宋人三五年,甚至只是一兩年時間,宋軍全部裝備這般威力無倫的精良武器,那麼蒙古人莫說河北和遼東,就算退回大漠也不再安全。
若此戰獲勝,俘虜了宋人地工匠,奪得這種武器的樣品。象金人仿製大炮那樣仿製出來,蒙古人還有一絲生機!
“衝,衝,衝!”他握緊拳頭,滿頭都是汗跡,須皆張地怒吼。
“我哪吹牛了?”石大勺悠閒地唿哨了聲,他們二人如今都升了職,是這兩個隊的隊官,故此無人管束。
“次次都吹。”宋思乙放了兩槍。然後又道:“五個了。”
“這般打仗,總有些不過癮,你說蒙胡為何就衝不過來呢,看他們,都閒得無聊了。”石大勺裝著沒有聽到,到手中裝彈的度明顯加快,他向那些原本負責保護他們的長槍手和重盾手呶了呶嘴,這些忠衛軍一臉羨慕地瞧著他們。
“來了。”宋思乙微抬了一下下巴。
經過初時突如其來的光芒和暴風驟雨般的鉛彈,蒙胡已經適應過來。他們最先的部隊非死即傷。在兩軍之前留下一堆屍體,但他們並未就此退縮。相反,蒙胡當中象巴特爾那樣喪膽的並不多,他們潮水般地繼續向宋軍起衝擊,這一次排槍未能徹底擋住他們,有十餘騎漏網之魚來到了圍住營寨地鐵絲網前,不顧鐵絲網上的鐵刺便想攀爬或是推倒鐵絲網。
那些百無聊賴的長矛手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踏步向前就要把這些漏網之魚串起,但是在他們身後大車上,站在高處地火槍手開始開槍,這些零散過來的蒙胡傾刻間便成了鐵絲網下的屍體,長矛手仍然一無所獲。
事實上,在裝備如此數量的後裝擊槍之後,原本就用不著這麼多的長槍手和重盾手進行保護,趙與莒出於謹慎,才會給這支近衛軍教導標配有兩標的輔兵。
“看看,蒙韃頭子現在還不知會氣成啥樣,咱們都可以泡杯茶,一邊喝一邊打仗。”石大勺嘮哩嘮叨地道:“對了,宋思乙,聽聞有人給你在說媳婦?”
宋思乙嘴角向上翹了翹,卻不搭茬,而是淡淡地道:“七個了。”
就象石大勺猜到的那樣,孛魯現在完全氣得不成了樣子,他原本是蒙胡權貴中少有的理智之人,但看得自己的心愛子弟連宋人地邊角都摸不著,便紛紛倒在血泊之中,如何讓他不難過而至憤怒。
“殺,殺!”他怒吼道,一把推開親衛,奪回自己馬韁,驅馬便要前衝,立刻又有親衛來抱住他:“太師,太師不可!”
“為何不可,我父親跟隨成吉思汗轉戰南北,每次都是親冒矢石,我在征伐黑水諸蠻的時候,也是衝鋒在前!”孛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