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跟在後面問道:“大人,要不要我現在去詔獄把老袁放出來?”
蕭凡搖頭,冷冷道:“袁忠先待在詔獄裡,誰把他關進去的,誰把他放出來,既然出了手,這記耳光我一定要打得響亮!”
龐英被shì衛們吊在mén口旗杆上的同時,錦衣衛副指揮使紀綱得了信,匆忙趕來衙mén,走進了蕭凡的屋子。
“下官見過國公爺。”紀綱一進mén便躬身行禮。
蕭凡冷冷道:“免了,本官受不起紀大人的禮。”
紀綱神情不變,直起身子道:“下官聽聞國公爺今日一來便撤了龐英,想來必是龐英這混帳得罪了國公爺,國公爺略施薄懲也好,讓這幫不開眼的混帳們懂點規矩。”
“略施薄懲?不,紀大人你想錯了,本官沒打算略施薄懲……”
紀綱臉sè一變:“國公爺的意思是……”
蕭凡冷冷道:“先把龐英在咱們衙mén前的旗杆上掛三天,三天後龐英若沒死,押赴菜市斬了!龐英全族流放瓊南。”
紀綱臉上閃過一抹怒sè,沉聲道:“國公爺,不知龐英所犯何罪,竟受如此重罰?”
蕭凡盯著紀綱,道:“本官反問紀大人一句,指揮僉事袁忠所犯何罪?”
“袁忠不聽下官號令,公中sī下常對下官有詆譭之言,這等不敬上官之徒,不該治罪麼?”
“幾句話不順耳就把他拿下,紀大人好大的官威呀……”
“國公爺,請恕下官放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袁忠處處針對下官,下官若不懲治他,堂堂錦衣衛副指揮使何以服眾?”紀綱振振有辭道。
砰!
蕭凡站起身,狠狠一拍桌子,怒道:“照你這麼說,紀大人你現在頂撞本官,本官是不是也該把你拿下治罪?”
紀綱臉sè漲得通紅,使勁忍住一口氣,躬身抱拳道:“下官怎敢頂撞國公爺?下官只是與國公爺論一論道理而已……”
蕭凡冷冷道:“紀大人想講道理是吧?好,那我們就講一講道理,袁忠對上官不敬,犯了紀大人的虎威,紀大人把他抓了殺了,都是他活該,同樣的道理,龐英對本官不敬,本官也可以把他殺了,是這個道理吧?”
“敢問國公爺,龐英如何對您不敬了?”
“我說有,他就有,紀大人,你不信麼?”
“恕下官冒犯,下官委實不信。”
“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紀綱氣結:“國公爺剛剛不是說要講道理的嗎?”
“你在我面前胡攪蠻纏,我還跟你講什麼道理?那不是傻子嗎?”
紀綱一陣眩暈,胡攪蠻纏?到底誰在胡攪蠻纏?
心念電轉,紀綱頓時明白蕭凡今日這麼做的用意。
這傢伙擺明了殺jī儆猴,要用這樣一種方式高調的在諸錦衣衛官吏下屬面前立威,大聲昭告他回來了!
威信和權力一樣,一山容不得二虎,蕭凡的威信重新立了起來,換而言之,紀綱的面子便被他踩在了腳下,若任由他把龐英殺了,他紀綱將來還如何在錦衣衛衙mén裡立足?
幾番思索,紀綱很快有了決斷。
滿臉怒sè忽然一收,紀綱臉上飛快佈滿笑容,爽朗笑道:“國公爺,下官剛剛想明白了,袁忠這人生xìng耿直,沉默寡言,所謂不敬上官,怕是我誤會了……”
蕭凡也笑了,笑得和紀綱一樣虛偽:“原來是一場誤會,如此本官便放心了,誤會嘛,說開了便好,誰都有犯錯的時候,最重要的是,犯了錯能改正,紀大人你說對不對?”
紀綱神情一滯,接著又笑道:“國公爺所言極是,下官這就命人把袁忠放出來,官復原職……”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