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問會不會晚了一點?”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現在問也不晚,”易揚端了杯酒給她,眨了眨眼,“如果你不會跳,我們就喝酒。然後我早點把你灌醉就可以早點回家。”沈彤站在沈靖和身邊和他說著話。沈靖和話不多,大多數時候總是帶著淡淡的笑在聽,偶爾會寒暄幾句或者提幾個問題。突然他全身僵硬地望著門口,然後就持續著這個姿勢一直沒有動。
易揚和章海潮一出現沈彤就知道了,她挽著沈靖和就朝他們這邊走來,揚著明媚的笑打著招呼:“難得今天可以一次見齊享譽國際的作曲家和小提琴家,章小姐、易先生晚上好。”
“謝謝沈經理的邀請,你還是那麼的漂亮。”易揚笑著和沈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沈彤看著章海潮,“章小姐,我們‘終於’見面了。”
章海潮從第一眼看到沈靖和開始就一直怔怔地看著他,直到易揚提醒她沈彤說話才回過神來,“對不起,我剛剛閃神了。”
“沒關係,”沈彤笑著走到易揚身邊,“易先生,不介意請我跳支舞吧?”
“當然。”易揚揚起深深的笑,“我的榮幸。”他有意撇下還在看著沈靖和的章海潮,挽著沈彤步入了舞池。
章海潮深深地看著眼前很久沒有見的人,下雨的那天並沒有讓她將他看清楚。
恍如隔世。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把眼前的這個男人和影像中的重疊在一起。記憶中的他總是意氣風發的,漂亮的眼睛總是藏著很深的情緒,一件半開的外衣就可以將他自負而又孤傲的氣質襯托得猶如他的琴音。
眼前的他,深沉得彷彿大海一般。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將他襯托得更加迷離;人,依舊如往昔般優雅俊逸,那些以往太過濃烈的自負和孤傲卻在一副眼鏡中沉澱了下來,增加了一抹滄桑和沉穩。
意氣風發?為什麼她只看得到他鬢角上微微泛黃的發?
“嗨。”窒息的氣氛淹沒在兩個人的情緒中,她試著微笑地開口,卻發現聲音沙啞得厲害。
“嗨。”沈靖和低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可以跳支舞嗎?”
她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一臉波瀾不興的表情,卻在他眼底最深處找到了深沉的渴望與壓抑。臉上一陣發燙,迎著他深沉的目光,她握住了他邀請的手。
兩個人默默無語地看著對方,隨著緩慢的舞曲跳著抒情的舞步。
沈彤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們,“靖和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他們倆這個樣子誰會相信是在十年前“決裂”的情人?
一支這樣慢的舞,由他們兩個人跳出,讓在場的人一陣莫名感動。彷彿他們不是在跳舞,而是一首由鋼琴和小提琴完成的協奏曲。在這首樂曲中,一切的纏綿、分開、怨懟,還有懷念都在他們無言的舞步中展露無遺。
“他倆這個樣子,會讓看的人想哭。”易揚摟著沈彤一邊滑著舞步一邊嘆息。
“看他倆這樣,只會讓我覺得罪孽深重。”沈彤開始出現濃重的鼻音。
易揚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至少你現在在努力修正曾經的錯誤。”
沈彤咬著下唇,面色蒼白,“可是你要我怎麼償還他們失去的十年歲月?我連自己都不能原諒,怎麼奢望他們會原諒我?”
“你知道,”易揚嘆了口氣,“依靖和的個性,不會怪你這麼久。”
沈彤看著跳舞的那兩個人,“現在我只希望他們可以有他們想要的結局。”
“我和行薇也是這樣希望的。我現在只希望海潮酒量不怎麼樣,因為那杯酒的後勁不是一般的大。”他一進來說要把她灌醉是認真的。
章海潮不知道是因為沈靖和的原因,還是自己的問題,從剛開始到這支舞快結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