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句,她可就忍不住哭了起來,才哭了兩聲,似又覺出不妥,把臉埋在臂彎裡,頻頻地抽搐不已。
長髮漢了呆了呆,臉色沉著道:“一個偷馬的女賊,還配哭?”
白衣少女抬起臉,哭得更大聲地道:
“我就要哭……哭是我的事,要你管?”
越說越傷心,眼淚成串地墜了下來!
長髮漢子冷冷一笑,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遂把壓在她背上的一隻手,緩緩地收了回來。
白衣少女正在埋頭哭泣,忽然中止住聲音,慢慢抬起臉來——
透過那雙流淚的眼睛,她打量著他。
他也在打量著她,過了一會兒,他才冷冷地道:“你很喜歡我這匹馬?”
白衣少女臉上帶著淚,說不出的訕訕表情,她緩緩地坐起身子來,點點頭。
“所以你就偷?”
“我只是想送給我爹!”
那漢子冷冷一笑,道:“好一個孝順的女兒!是你爹叫你來的?”
“不是——”
少女臉上帶著說不出的羞澀:“過幾天是我爹七十大壽——”
那漢子臉色一驚——
白衣少女顯然不曾注意,繼續道:“他老人家一直盼望著能有一匹好馬……”
長髮漢子哼了一聲道:“你姓沈?”
白衣少女斜看著他,點點頭,有點不大好意思的樣子。
那漢子忽然一呆,冷冷地道:“摘星老人瀋海月是你的什麼人?”
白衣少女微微一怔,也許他聽慣了人們對她父親的奉承,像這樣直呼名號的人尚不多見。
她吶吶道:“是我父親!”
頓了一下,她又問道:“你認識我父親?”
那漢子忽然一笑道:“令尊大名,天下同欽,只是久仰而已!”
說時他抱了一下拳,只是那張臉看上去卻更冷了。
白衣少女兩隻手把沾在身上的雪拂了拂,微微一笑道:“這麼說你是願意把這匹馬讓給我?”
“我沒有這麼說!”
“我可以出錢買!”
她往前走了幾步,認真地道:“隨便你要多少錢!”
那漢子冷冷地一笑,走過去在大石上坐了下來!
白衣少女跟過去,她好似把剛才打架的事情忘了,那雙剪水瞳子,含著笑靨地瞧著他。
“你怎麼不說話?”
“沒有什麼好說的!”
那漢子苦笑了一下道:“還沒有請教你叫什麼名字?”
“沈雁容!”
她有點不耐,用小蠻靴踢了一下雪,道:“怎麼樣嘛!你說個價兒吧!只要不太過份,我都會答應的!”
“好吧,你既然這麼說,就給一萬兩銀子吧!”
沈雁容一怔,挑著眉毛道:“多少?”
長髮漢子豎起一根手指,道:“一萬兩!”
話方出口,沈雁容已一陣風似地撲了過來,伸手朝著長髮漢子臉上就打!
卻不意那長髮漢子只一抬胳膊,再次叼住了她的手腕子,沈雁容尖聲叱道:“放手——”
她腰肢一擰,忽然飛起右腳,向著長髮漢子臉上踢去。
這一手仍然是佔不了上風!
長髮漢子身子真像蛇般的滑溜,身法也是特別的怪,只是在沈雁容足尖掌影裡不停地扭轉著。
尤其難能的是,他身子始終不離開足下那塊大石,沈雁容儘管是拳腳如風如雨,卻只是由他身邊臉前擦過,休想傷及他一絲一毫!
他仍然緊緊地扣抓住她的手腕子!
沈雁容著著失利之下,真是說不出羞愧、懊惱,她連聲地嬌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