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比如晨運,跳舞都想去體會,盼望有一天能遇上知音。
幾日來擔心的,是三姐上班不知怎捱時間?那無聊的難耐是自己嘗過不少的。此後我自己的生活將是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子。
九一年八月六日
不停的做夢,九點多才醒來,母親也囉嗦我什麼也不做只上班。
不夠十點鐘去了圖書館,借了一本張愛玲的《怨女》去了阿君家,她在縫衣,我羨慕她有一門手藝,懷著孩了平平靜靜的做裁縫,怎知以後的我會不會有這平和安寧的幸福感呢?我還害怕婚姻,以後的我會滿足現實的一切?會找到一個愛的人?
我說休假了也來學裁剪。
中午一點多和三姐出街買裙子,眼困得無精打彩的,我說有機會還是要離開這裡。
她說我這樣不滿現實。
我說:“怎麼說呢,直至現在父親還是不滿我的經濟,說得多了覺得連養母親的能力也沒有,真拿九十元工資了怎能維持生活?日用的零錢總要吧。”
姐說:“怎麼滿足他呢?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你出去一兩年後回來也不用和他相處了。”
我說:“午飯時我說沒菜吃又引起了他怨罵。同事陳玉群說她去了珠海幫我介紹朋友我說好。”其實心裡知道這也是很渺茫的事,但怎麼說也還不想涉及到婚姻,還覺得自己有年輕的本錢,可以去闖一闖。
有時,也想自己做不成什麼事了,早早的結婚算了,三姐還是不希望我去打工,我卻希望得很了,因為在這裡也己經找不到愛情了。
見到吳主任說:“是不是兩姐妹在一個部門?聽別人說的。”是又怎樣呢?
明天又上早班。明天,明天對於我是一個希望呢?還是一個失望?
明天還是明天,但願有另一個轉機。
九一年八月七日
也沒什麼機會看書了,東一語西一搭,早上與下午都不準看書,只有中午別人打瞌睡時自己偷偷看一會兒,睏倦了也乾脆不看了。
每天仍是除了吃飯上班睡覺什麼也沒去幹,心裡始終都是鬱悶的。唯有看書能使我生出些快樂。
張愛玲的《怨女》憂鬱沉重的筆調,竟使我重墜以往讀她寫的《多少恨》一樣動心。三十年前那月亮的冷清,淒涼哀傷的故事都讓我心熱沉迷過。
以後看時,覺得它是太多的陰沉黑暗消極,近乎變態的《連環鎖》《金鎖記》《怨女》都是看不見希望光明的,整天沉溺其中,不是產生共鳴有同感而是壓抑在心頭。所以看了幾篇之後看對她文章的評論,也沒什麼心情沉迷了。
下班後和三姐一起去二姐家吃午飯,對三姐說:“一天找不到男友,就一天不能安定在這工作說走。”
姐說:“你是這樣不滿現實。”
我說:“爸整天都是嘮叨錢的好叫人煩。”姐希望我知足些,在父母身邊多陪伴他們度過晚年生活。
九一年八月八日
和同學朋友說的,都是婚姻而不是愛情了,在每一個年輕人的心中是不是到了這個年齡就不說愛情了呢?這麼說以往女子時的多情是值得回憶和珍惜的。
那時是純真和執著。那些情很可愛。而成熟的我們,不會再有少女的那份單純聖潔的愛情。
那時不顧什麼結果,只顧愛。也不知是不是愛,只憑純潔的情感。如果我還可以年輕一些,我一定會好好的愛,轟轟烈烈的也不怕被愛火燒死,也一定不再說自己多情。因為有愛情的痛苦,都比這些寂寞的日子淒涼美麗些。
現實像一把枷鎖一樣讓我壓抑,現在的時日也像一杯白開水。
不要說罷,我不過是在懷念過去了,去的己去,來的會來,時光卻是匆匆太匆匆。
曉英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