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到這麼樣一個人闖了進來,無論誰都難免要嚇上一跳。
但郭大路和王動還是一個睡著、一個吊著,好象根本沒有看這個人似的。
你走進一間屋子,若是看到一個人睡在床上喝酒,一個人倒吊著喝酒,只怕會以為自己走進了瘋人院,縱然沒有被嚇得奪門而逃,也難免頭皮發毛。
但這人卻像是一點也不覺得驚奇,就好象吊著喝酒本來就是很正常的方式,坐著喝酒才應該奇怪。
這人就是燕七。
郭大路的腳倒掛在屋樑上。
燕七突然凌空翻了個跟斗,把一雙腳也倒掛上屋樑,臉對著郭大路的臉,象是覺得這樣子才好說話。
但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郭大路又開始覺得這人有趣了,突然擠了擠眼,做了個鬼臉。
燕七也擠了擠眼,做了個鬼臉。
郭大路道:“你好。”
燕七道:“好。”
郭大路眼珠子一轉,道:“喝口酒?”
燕七道:“好。”
郭大路立即將酒瓶遞了過去,他存心想看看酒從這人的鼻子裡往外冒的模樣。
誰知這人的技術比他強多了,“咕嘟咕嘟”,一口氣將大半瓶酒全都喝了下去,居然連一滴都沒有漏。
郭大路的眼睛已看得發直,道:“你以前就這樣喝過酒?”
燕七道:“喝過幾次。”
他忽然笑了笑,接著道:“我想試試這麼樣喝酒是不是能喝得下去。”
一個人若連這種事都試過,他沒有做的事只怕就很少了。
郭大路忍不住笑道:“你還試過幹什麼?”
燕七道:“你能說得出來的事,大概我全試過。”
郭大路笑道:“世上大概很少再有別的事比倒吊著喝酒更難受的吧?”
燕七道:“還有幾樣。”
郭大路道:“還有?那麼最難受的事是什麼?”
燕七道:“最難受的事就是被人釘在棺材裡,埋在地下。”
郭大路眼睛瞪得更大,道:“這種事你也試過?”
燕七道:“試過的次數也不太多,只不過才兩次而已。”
郭大路突然一個跟斗從半空中跳下來,瞪著他。
燕七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過了很久,郭大路才嘆了口氣,道:“你這人若不是吹牛大王,就一定是個怪物。”
王動忽然道:“他是怪物。”
燕七笑了笑,道:“彼此彼此。”
郭大路撫掌大笑,道:“不錯不錯,大家都是怪物,否則也不會到這裡來了。”
他忽又接道:“我第一次到這裡來,是為了想做強盜,你呢?”
燕七道:“我卻不想做強盜,因為,我早就是強盜了。”
郭大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忍住笑道:“像你這樣的強盜,一定是笨強盜。”
燕七道:“不是笨,只不過走了黴運。”
郭大路道:“走了黴運?”
燕七嘆了口氣,道:“若不是走黴運,怎麼會闖到這裡來。”
郭大路道:“對了,你到這裡來,究竟是想幹什麼的?”
燕七道:“什麼都不想幹,只不過想找個地方躲一躲。”
郭大路道:“為什麼要躲?”
燕七道:“因為又有人想把我釘在棺材裡,埋到地下去。”
郭大路道:“這次是什麼人?”
燕七道:“螞蟻。”
郭大路張大了嘴,幾乎連下巴都掉了下來,道:“你……你說什麼?”
燕七道:“我說螞蟻。”
郭大路道:“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