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幻化出了水一樣的溫柔和愛戀。
“陛下,您醒了?”葉妃忙上前扶住他,他卻拂開了她的手,有點艱難地向我走過來。
“姜卓,姜卓!”在他俯身抱我的那一剎那,我撲上去抱住了他,肆虐的淚水都灌進了他的領口。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只是我在躲避,我在刻意地忽略,我對於這個人的感情,已經遠遠地超出了我所想。
“不要哭……”他輕輕地吻著我淚流滿面的側臉,有些吃力地說,“我不准你為了我哭,聽到沒有?”
我委屈地問,“那你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
言默從後面追了上來,見到此番情景,終於解釋道,“陛下不是不見您,是剛剛才甦醒。他早先已經吩咐小的護送您和族長回泰雅了,沒想到您會突然找了來。”
“為什麼會剛甦醒?為什麼我不用受罰了?”我抓著他的衣領追問,他的臉色讓我很擔心。
湛鋒先他開口,“因為本來要對大人你用的刑,由陛下代領龍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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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領龍杖……是什麼意思?
我仰起頭看他,手探上他蒼白冰涼的臉,顫著聲問,“你替我受罰了?”
依舊是湛鋒開口解釋,“本朝有先祖遺命,凡是配有河清海晏雙劍之一的大臣,除卻君王,任何人不得殺伐。另,若獲有不可恕之刑,可由時任君王代為受過。但君王受過要請龍杖,雖然刑罰可減半,但龍杖粗重於普通的刑杖……”
我瞭然,河清海晏,是正義之劍,忠誠之劍,亦是信任之劍。
“傻瓜……你都不懂得愛惜自己麼?”
他自信地笑了笑,雖然有些勉強,卻沒失掉威儀,“我是王,我不能讓我心愛的女人承擔風險。”他低頭靠近我,沉聲說,“如果被阿七知道,肯定會誇我。他一定會說,這樣才是真男人。”
本來還一臉淚水的我,聽了這句話,一下子笑了出來。在爹的眼裡,這永遠是一個孩子,而在他的眼裡,爹永遠像是飛揚在城頭上的旗幟。
“好了,見到我了,擦乾眼淚,隨你娘回泰雅去……”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我用手捂住嘴,“我不要回去!我要呆在這裡。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我爹不是就把我許給你了嗎?”我掏出錦繡同心結,迅速地塞到他的手裡,“這個,給你!”
他拿著結,愣怔了一下,隨即激動地握著我的手,“你可知送我這個結的意義?”
臉上是一整片火辣辣的紅,我低著頭不說話。本來是到口的表白,卻因為周遭氣氛的壓迫,而一下子難以啟齒,湛鋒和言默在旁邊乾著急,不停地催促,“說啊,說啊!”
娘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她覆手立於我們身邊,“阿寶,夢為同心結,意取錦繡緣。聽你心裡的聲音。”
“姜卓,我……我……我我……”我用盡全力想要說出來,可週圍站滿了人,許多雙眼睛都一動不動地盯著這裡。我知他們等得著急,可要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姜卓很有耐心地等著我,我趴到他耳邊悄聲說,“我們找個沒有人的地方,自己解決好不好?”
他忍不住笑了兩聲,起身牽起我的手,往逐日宮裡面走,邊走邊說,“湛鋒,傳孤的旨意,這次真的是誰都不能打擾了。”
“是!”湛鋒雀躍地應道。
葉妃很自覺地退了下去,在我眼睛掠過她背影的時候,只看到一抹淡青色的流光,淡淡地滑過白雲一樣的玉階。
我已經開始明白娘在無冶斷斷續續的輕語,我本來應該在這個人身邊長大,本來應該是他給予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教導。這個結晚到了十六年,也許是爹在冥冥之中引領著我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邊。
“我要留下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