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看好他,在明知泰寧侯和世子很可能對陳灝不利的局面下,他們明裡暗裡給陳灝備下的護衛還能少?”
“世子陳鍾固然腦袋不靈光,可若沒有人挑唆,他能傻乎乎的集結幾個紈絝光天化日之下圍毆陳灝?而且‘恰好’被西城兵馬司的人抓了個現行?”
“你呀,莫要被陳灝那副純良的外表欺騙了,這個人厲害著呢。”
頭一次被人教訓太傻太天真,睡蓮暗想,顏如玉對陳灝瞭解的如此之深,恐怕是和肅王有關,畢竟陳灝要稱肅王為姑父,而如玉即將成為魏王妃,將來儲位之爭,恐怕……。
還有,父親和祖母鼓勵自己和如玉來往,恐怕也是為了將來儲位之爭,顏府能全身而退的緣故,因為陳灝是父親的學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而自己也未來的魏王妃如玉是手帕交也是事實,京城閨秀圈無人不知。
所以顏府這個在文官集團有些影響力的家族對待諸位皇子的態度是:絕對不會刻意避開,因為顏府做官的男人很多,而且以前顏老爺子的門生也在不同陣營裡做事,基本避無可避;也絕對不可和某位皇子的派系牽扯太多,做到平衡,不偏不倚,不刻意看好誰,也不刻意迴避誰,因為顏府效忠的物件始終只有一個——皇上,冠冕堂皇一點說,就是江山社稷。
由於有了顏如玉的指點,睡蓮對陳灝有了新的認識,以前那個溫潤如玉,提著一籃子紅豔豔櫻桃送上門、偶爾也會臉紅靦腆的少年顏寧宵如黃鶴一般不復返,剩下的是工於心計、隱忍堅強、戴著謙謙君子面具的泰寧侯五少爺。
“說起來,這位曾經的族兄還給你送過一個夏天的櫻桃呢。”似乎看出了睡蓮心中所想,顏如玉揶揄道:“我當初還不忿來著,明明都是族人,我和你還是鄰居,憑什麼他家的櫻桃都被你吃了,我一點也沾不到,原來這就是緣分啦,嘖嘖,強求不得,如今他認祖歸宗,有了探花郎的功名,又是你父親的學生,嘖嘖,近水樓臺先得肥蓮……。”
睡蓮那裡容得如玉繼續說下去,連捧起溫泉水澆了她一頭臉,如玉嘻嘻笑著拂去臉上的水珠,半認真半玩笑道:
“明年這個時候你就要及笄了,估摸著這會子你家裡就在暗暗張羅你的親事,你從小到大,都是有主見的,不過這次你要聽姐姐一句話,婚姻大事我們女孩子家是做不了主的,若將來——將來你對丈夫再不滿意,也莫要表現在明面上,無論嫁給誰,過日子,總是要放寬心些才好。”
睡蓮一怔,馬上反應到如玉這句話其實是說給自己和她兩個人聽的,魏王的出身並不好,母親是卑賤的浣衣女,而且,這位又有斷袖的癖好,魏王妃並不好當啊。
“我曉得的,隨遇而安便是。”睡蓮從溫泉水裡趟過去,牽著如玉的手道:“能開心一日是一日,下一次見你恐怕就要給你添妝了,你想要什麼?”
顏如玉眼睛往水中一瞟,縱使水面上滿是氤氳的水汽,她也瞧見睡蓮與其年齡嚴重不符的飽滿胸脯,猶如一對白蓮花在水中悄然綻放,頓時玩心大起,魔爪猛地朝著白蓮花偷襲,笑道:“送我一對白玉雕琢的饅頭即可,記得在饅頭上點個紅櫻桃……。”
溫泉池內,兩個少女嬉笑一片,風景獨好。
大年初三的下午,睡蓮在來思院幫著柳氏修改婚宴的菜色,寧佑的婚期定在二月初八,隨著婚期越來越近,柳氏也越來越焦躁起來,總覺得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一遍又一遍的推倒重來,力求盡善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