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蓮做惶恐狀,蹲在地上掐著翠帛的人中,眼裡的餘光卻瞥著門口廝打唾罵的吳嬤嬤翠簪二人,心想手底下的人都鬧成這樣了,繼母應該會出來圓場,否則,她當家主母的臉往哪裡擱?
泰正院暖閣內,楊氏氣得嘴都白了,喃喃道:“還沒整死那個小雜種,咱們自己就開始窩裡鬥了,別人養的狗能看家,我養的狗只會狗咬狗一嘴毛!”
30人無情繼女雪中立 顏睡蓮一戰狠繼母(二)
且說楊氏大怒,一旁的楊嬤嬤道:“夫人,可不能由她們這樣鬧下去,如今看來,還是儘早推出個替罪羊把事情遮掩放安。”
楊氏胡亂揮手道:“你看著辦!”
楊嬤嬤得了令,帶了幾個粗壯的婆子丫鬟將廝打一團的吳嬤嬤和翠簪拉開。
此時睡蓮脫了自己的銀狐披風蓋在昏迷的翠帛身上,手爐也裹在其中,見楊嬤嬤來了,睡蓮上前微微頷首,“辰初還差兩刻時,我過來給母親請安,翠簪說來遲了,我和翠帛在這裡候著,誰知——,唉,終究是我的錯,還請母親責罰。”
平日裡,請安都在辰初,今日自己差兩刻就來了,翠簪還說來遲……。
楊嬤嬤強笑道:“都是翠簪這丫頭搗鬼,見翠帛升了一等丫鬟心中不平,故意把九小姐攔在外頭不去通報夫人,犯了不敬之罪,真真該打。”
睡蓮笑笑,道:“翠簪是母親房裡的人,自有母親管教。只是我的丫頭翠帛現在人事不省,還得勞煩楊嬤嬤派幾個人將翠帛抬回去,請大夫抓藥要緊。”
聽到這話,吳嬤嬤跪地對著正廳暖閣方向直磕頭,大聲叫道:“求夫人開恩!救救我閨女吧!”
楊嬤嬤目光一冷,大聲呵斥道:“胡言亂語什麼?!夫人此刻不在院裡,你也是在夫人面前伺候的老人了,還不知道我們夫人是個疼惜兒女的?她若是知道九小姐在這裡候著,早就喚小姐進屋去了!”
吳嬤嬤咬牙閉嘴,只是不停的磕頭,頃刻間額頭青腫一片。
楊嬤嬤將銀狐披風撿起,親自給睡蓮披上,命丫鬟抬了床棉被給翠帛裹身,又給她灌了滾燙的紅糖生薑水。
一碗下去,翠帛沒被燙醒,也被嗆醒了,睜開眼睛,見楊嬤嬤陰沉的臉、母親吳嬤嬤滿臉的血痕、翠簪被麻核塞了嘴跪在地上、九小姐顏睡蓮抱著手爐靜靜的看著自己……。
翠帛掀開被子,趴跪在地,哀求道:“都是我的錯,不關我孃的事,請楊嬤嬤責罰!”
“都是翠簪這小蹄子挑唆的,你不必攬在自己身上。”楊嬤嬤淡淡道:“你可還能行走?”
話雖平淡,但是此刻楊嬤嬤眼神寒利如霜刃!一股無形的壓力擴散開來,在場之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翠帛硬撐著站起來,“能!能!奴婢只是昨夜沒睡好,方才有些頭暈,並不是什麼大事。”
楊嬤嬤點頭道:“這就好,已經到了中午,服侍你家小姐回聽濤閣用飯去吧,我先捆了翠簪這丫頭,等夫人回來決定如何懲治。”
睡蓮從衣袖掏出一條帕子遞給楊嬤嬤,說:“昨日母親說要看看我的針線活,我就帶了來,今日卻來遲了,麻煩楊嬤嬤代為轉交——明日,我必會早來,伺候母親穿衣梳洗,以贖我今日罪過。”
這是什麼意思?上趕著要來受罪?楊嬤嬤心中狐疑,面上卻也不顯,接了帕子,說夫人回來定會轉交等話。
睡蓮道謝,轉身就出了泰正院,翠帛對著她娘安慰似的點點頭,緊跟著出去。
出了院門,翠帛緊繃的弦一鬆,身子一軟又要倒下,卻被矮自己一頭的睡蓮牢牢扶住身體。
“奴婢該死,衝撞了小姐!”翠帛就要跪下。
睡蓮止住了,說道:“你且省些力氣罷,好歹自己走回聽濤閣,我能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