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扳過我的肩膀:“你是在埋怨我讓琉璃上了龍床嗎?”
“我說過那只是陰錯陽差,當時我喝的酩酊大醉。”
“你要怎樣才肯消了氣呢?”
我從未見過如此喋喋不休的君卿,霎時間懵了。
突然,君卿臉上的陰雲一掃而光,滿目燦爛。
“陸隨雲,你在吃醋。”
我吃醋了嗎?方才吃那酸豆角的時候,我確是蘸了點醋,可對於君卿的不忠——也沒甚不忠的話兒來。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正常,更何況君卿是當今天子,一後四妃九昭儀九婕妤四美人五才人三班宮女每班二十七人,都是皇帝的妻妾,要我真每每君卿傳召一人便吃一罐子醋,那這姻緣乾脆莫結了。
可我未說出來,君卿難得如此敞開心扉。
其實雖則君卿性子寡淡,待人冷漠,但他與阿烈有諸多相似之處,二人皆好哄的很,對他們好,他們便會將一顆真心交付與你,從不怕被負了。
可終究還是被負了,被傷的七零八落獻血淋漓。
因著每日一大早皆被太后喚去教習禮儀,回到景流殿又得陪著君卿批摺子,甚是不得空,也便無暇去顧及玄元的病情。
自那日我們鬧了彆扭之後我便時時刻刻的念著他,卻也時時刻刻的避著他。
我知道玄元每日皆會去紅榴院的石榴樹下休憩唸書。紅榴院離景流殿也不遠,走幾步便能到。
我曾偷偷去看過一次,石榴花開的正豔,烈烈的照拂著低眉垂首的玄元,彷彿入畫了一般。
他長目略低,似笑非笑,風韻卓絕,修長的指尖不自意的在書頁上一道一道的划著。
偶爾有落下的金紅花瓣,他便多情的夾在書頁中。時不時的他也會抬頭張望一番,不知在翹首看些什麼。
常言石榴多子多福,凡人所期盼的福不過是衣食無憂,夫妻恩愛,兒孫滿堂,不知玄元是否可曾這般想過呢?
可後來我再未見到過他,我聽宮婢們講著,太醫說玄元已病入膏肓,所以阿烈為了照顧他棄了唐唐公主府不住,跑來住在宮裡,離玄元的碧華宮不遠的地方。
君卿讓我莫要將我們未曾圓過房的事情洩露出去,自然這也令我受益。
因著太后自己認為我腹中有君卿的龍胎,訓叨我時便萬分小心大度。
而我也遵著君卿的吩咐做出害害喜的模樣,這可是容易得很,大概只要稍稍走幾步便哎呦的嘆口氣,再摸摸自己肉凸凸的肚子。
宮女太監們都在猜我是不是懷了個雙胞胎,甚至於為了這件事還開了個賭局。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4 章
深夜裡歇下之後,我突然聽見了月老喚我的聲音。匆匆忙忙間想要起身,卻被月老給喝住了。
“莫要亂動,免得驚了你枕邊的人。”
我小心翼翼的瞧了瞧身旁的君卿,確定他未有任何動靜,才重又慢慢兒躺下。
月老嗓子扯那麼大,也不怕把君卿給嚇著。
“我向夜遊神借了夢魘,知你無空,特地來告知你一件事。”
月老每每這般說,總是帶來噩耗,我下凡之後遇到的幾件麻煩事兒,皆是他惹出來的。
其實也不算是他惹得,不過每次月老說的大事,也都是些棘手的事情。
我心下又把膽兒提起來些,不知月老又帶了怎樣的黴運過來。
“七月既望,便是玄元的大歸之日。”果真不是什麼好訊息。
“在此之前,你務必牽好他與阿烈的紅線。”
“月老月老!”我急得大叫起來,連師傅也忘了喊,不知可否衝撞到了他。“被陰氣侵了體可有醫治的法子?”
“你想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