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只是說了一句:“愛小姐,身體這樣弱,以後還是少出門的好。”
少出門……恐怕很難。艾亞在費爾法克斯太太走後,一個人在床上思量,是不是真的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掰著指頭算自己的存款。這次的出版費比較高,與從前的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四百多五百鎊的樣子,應該足夠自己在倫敦落腳了。不過,經過這次這件事,艾亞沒有了當初的自信,發現自己對這個時代的大環境瞭解得還是太少了。也許應該找個機會諮詢一下羅切斯特,現在的倫敦是什麼樣子,住房租金還有別的與生活相關的細節問題都需要問問清楚才是。
不過,這個想法在不久之後就被羅切斯特親手給撲滅了。那是艾亞剛才痊癒的那個晚上。
艾亞一病七天,連之後的禮拜日都被管制著,沒有參加,也別說去取信寫信回信了。不知道弗恩會不會因為沒收到回信而擔心。為此,艾亞心裡其實有些著急。更加堅定了要早點提出離開的想法。
當天白天,給阿黛拉補這一週來的課程,這個孩子放鬆了這麼久之後突然上課,似乎覺得很新鮮很有趣,表情專注,竟然比從前還要專心些,只不過經常在上課途中問出“愛小姐,生病是什麼感覺”這一類的傻問題,好在艾亞對孩子的耐性很好,並不惱,一一笑著回答了。一個白天過得算是非常愜意。
到了晚上,吃了晚餐之後,艾亞剛回到臥室坐下來,準備把自己的石頭房子雪夜殺人案重審一遍,就聽見推門聲,轉過頭看見費爾法克斯太太舉著蠟燭進來:“愛小姐,先生請你和你的學生去休息室,同他一起用茶點。”
艾亞起身行禮,心裡暗道:來了。
熱心讀者羅切斯特先生
羅切斯特坐在爐火旁邊的長背椅上,蠟燭只有一支,遠遠地點在桌上,羅切斯特的這個角落顯得特別昏暗,只有爐火忽明忽暗地映照著他嚴肅的面容。
從艾亞開啟休息室的房門,羅切斯特就轉過頭來,把臉藏在黑暗裡,一直盯著她。七天,七天沒有看見這個小丫頭了。這場來勢洶洶的病似乎並沒有使她的小臉更蒼白一些,反而使她變得更沉靜更……裝模作樣了。
羅切斯特本能地皺起了眉頭,一臉陰沉地看著艾亞牽著阿黛拉走到自己面前。她一派閒適的表情,好象自己不過是她面前的桌子椅子一樣,完全不能引起她的一點點情緒的波動。羅切斯特握緊手中的酒杯,心情壞得徹底。
“愛小姐,看來你的病全好了?”口氣不由自主地就陰惻惻的,羅切斯特不意外地從餘光看見阿黛拉哆嗦了一下,不由一聲冷哼。
艾亞有些訝異羅切斯特的陰晴不定,因為剛才還聽費爾法克斯太太說:“主人今天心情很好。”怎麼一面對自己就變成了這樣?難道是在生自己的氣?可是,沒道理啊。這可是七天來自己第一次見到他。
無論心思怎麼轉,艾亞提著裙子屈膝正正規規地行了一禮:“是的,先生。對於您的寬容與慈悲,我萬分感謝。”
費爾法克斯太太聽見艾亞的回答,正要插話進來說什麼,卻被羅切斯特一揮手:“太太,帶著那個小玩偶一邊玩去,不要讓她來打擾我。”
羅切斯特一向不喜歡阿黛拉親近,似乎對於這個隨時提示他荒唐與被背叛的過去的小傢伙有一種莫名遷怒的情緒。不過,雖然對阿黛拉始終冷淡,卻從未刻薄過她,無論去哪裡,只要回來都會記得給她帶禮物。明明不喜歡她虛榮的個性,偏偏每次的禮物還都是她最喜歡的那些虛華玩藝兒。所以,每每看見羅切斯特這樣口不對心的舉動,艾亞都很想笑。這人在感情處理方面還真是幼稚。脆弱又敏感,骨子裡還是個溫柔又體貼的人,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找到一個願意善待他的這份溫柔體貼的人。想想,也對可憐的……
艾亞垂下眼簾,一派溫順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