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事與願違,當金燕子的飛刀快過一息射入趙開山嘴中,停留在喉間一寸之外,趙開山的伏魔杖法舞動到極致,一杖拍死金燕子。
金燕子臨死都不相信,自己的飛刀居然被趙開山牢牢咬住。也就是這一戰,讓青衣樓樓主孟天龍認識到趙開山的價值,將他提拔為三王之一。
江湖人最講承諾,聽到楚人狂與自己打賭,趙開山內心樂開花。掃視一眼,怎麼看都是死在手中的第二個金燕子。
“死吧!”趙開山怒吼一聲,身形急速前衝,手中的鐵杖舞起一道雄渾的風暴,如同猛虎下山般氣勢磅礴。
一道光芒閃電射出,這是楚人狂最強一擊。刀芒炎炎,跳躍著直入趙開山吼叫的大嘴。如同以往一樣,趙開山鋼牙一合,死死咬住飛刀,雙方彷彿心有靈犀一點通地預演多遍,一點也沒有偏差。
飛刀的衝擊力令趙開山身形為之一頓,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楚人狂已經落在自己鐵杖的攻擊範圍之內。他的眼睛瞪得滾圓,興奮的色彩毫不掩飾。
“轟!”
劇烈的爆炸陡然響起,狂暴的衝擊波將數米外的楚人狂也給高高拋起,趙開山十三層金鐘罩大圓滿實力以及鋼筋鐵骨般的腦袋未能挽救自己。正如他自己說過,天下哪有無人能破的功法。
三斤烏玄鐵加上八兩火硝王石,最後還有楚人狂的滿腔仇恨與渾厚內氣,將趙開山腦袋炸開花,胸膛也被撕碎大半。只餘下下半身猶自前衝數米,與鐵杖一起跌落在雪地。
很快,大片的雪花灑下,給山間樹林蓋上一層厚厚的棉被,除了濃郁的血腥味還在飄逸,誰也看不出來這裡曾經發生過生死之戰。
“你死的很值了,三斤烏玄鐵可是花了烈火門一萬六千兩紋銀!”
楚人狂默默地站立在枝頭,白袍更加潔白,好似一個雪人聳立,久久不願移動。
鐵王趙開山鎮守水州城,但這裡曾經是權力幫經營數十年的根據地,各種關係錯綜複雜。大部分江湖人士為了保命,暫時選擇妥協青衣樓,實際上暗流湧動,隨時等待機會爆發。
王家是土生土長的水州人,傳到王鬍子這裡已是第七代,在城中頗有威望。就連權力幫也對王家禮遇有加,雙方明來暗往,關係很深。
青衣樓圍殲權力幫之時,王鬍子的兩個兒子加上九名徒弟皆死在青衣樓亂刀之下,這場仇恨早在幾年前就已深深埋在他的心裡。
進入水州城半個月,楚人狂摸清王鬍子底細,深夜拜訪。他拿出自己血影狂刀鐵旗弟子的身份與實力,讓王鬍子折服,才有今日伏擊鐵王趙開山一戰。
楚人狂追問師傅鐵旗的訊息,實際上是在給自己一線希望。趙開山說了一半止住,也暴露出鐵旗的真實處境。敵人一個個活著,師傅了無影蹤,只說明一個問題。
“師傅!我會成為讓你放心的好徒弟,你與李慶陽師叔默默看著,馬上輪到殺王焦風給你們謝罪!”
樹枝上的雪人終於動了,厚厚的積雪抖開,露出楚人狂堅毅的臉龐。他遙望數百里之外的花州城幾息,躍下枝頭,頭也不回地離開此地。
花州城彷彿一隻遠古兇獸靜靜地橫臥在平原上,遠遠望去令人畏懼。寬闊而又平穩的漢河之水從城中穿過,也屬於花州城一景。
距離花州城南門還有數里路程,李老漢吃力地拖著一滿車燒炭,舉步維艱地走著。快過年了,他一家七口人都巴望著千餘斤燒炭賣個好價錢,割幾斤肉買一壺燒酒,順便捎上幾尺花布,暖暖和和地度過年關。
“窮人怕過年!”
李老漢心中嘀咕著,身體彎成一個弓形,一步一步地喘息。這是一條長長的緩坡上行道,歷來是李老漢最怕的一段路程。加上今日的燒炭比往日更多,他漸感吃力,暗自焦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