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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著實把這位生龍活虎似的“粉黛金剛”,悶得神氣懨懨,有點百無聊賴。

如今,肩傷告愈之下,諸葛蘭不禁秀眉雙軒,精神一振!

但心中高興之間,卻也有點煩惱!

所謂“煩惱”,就是諸葛蘭自覺這次服食“紫芝”之事,未免受惠太重!

江湖人物,講究受人點滴,報以泉湧,則自己對於那位“病金剛”焦健,卻應如何答報?

論錢財,千金可以倒橐,論力量,一劍足以誅仇,但焦健並不需要什麼財物之報,和力量之助,他只是對於自己,發生了一片單思痴戀!

白髮紅顏,已屬怪談,何況自己心中,早已深深嵌入了“玉金剛”司馬玠的英姿俊相。

常言道:“酒人愁腸愁更愁”,煩惱之事,也和借酒澆愁一般,會越想越覺煩惱!

故而,諸葛蘭那兩道剛剛因肩傷痊癒,而展開的秀眉,如今又漸漸愁霧。

“有力誅魑魅,無計遣閒愁”,諸葛蘭信步前行,不知不覺間,又是餘霞滿天殘陽西墜。

她悚然止步,面呈苦笑。

因為諸葛蘭弄不清楚,自己這前一段如飛疾騎,後一段悵惘緩步之下,究竟業已走了多遠?

五十里?一百里?抑或連五十里尚未到?

她苦笑之下,又不禁有點恨起那“病金剛”焦健來!

她恨焦健在壁上留言,太以籠統,只寫了“方古驤明夜三更於五十里相待”,卻沒有寫名確實地點。

換句話說,這種只有縱深,沒有橫廣的情況之下,便是自己恰好走到“五十里”處,也不太容易準能找得著方古驤!

諸葛蘭止步卓立,向那正銜遠山的紅紅夕陽,看了一眼,雙眉微挑,回身便跑。

因為如今只近黃昏,距離三更還早,自己為求穩妥起見,只有轉身回去,等到了能確定未超過五十里範圍之處,再復慢慢尋來。

諸葛蘭原已輕功甚俊,再加上新服“紫芝”,足下簡直如電掣風飄!

哪消多久,諸葛蘭業已回到適才與那大漢互起爭執之處。

她站在崖邊,略憶前情,知道此處距離那服食“紫芝”的“七絕古洞”,定在五十里內。

這時,斜陽匿彩,暮靄漸合,夜網已緩緩罩上大地!

諸葛蘭一面前行,一面目掃四方,但方古驤若在她目光所及以外,豈非又將錯過?

皺眉無奈之下,諸葛蘭突然引吭高歌!

她唱的是:“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遙岑遠日,獻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樓頭,斷鴻聲裡,江南遊子,把吳鉤看了,闌干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來?

求田間舍,怕應休見,劉郎才氣,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

倩何人取喚,紅巾翠袖,報英雄淚!“

諸葛蘭把這闋辛稼軒的“水龍吟”,是用傳音功力唱出!

這樣一來,方圓裡許之內,人人可聞,方古驤若是聽見,便會主動來尋自己。

諸葛蘭唱完這闋“水龍吟”,未見有何反響,不禁雙眉微蹙。

就在她正準備再度高歌一曲之際,一條人影,電掠而至。

來人身裁高瘦,迥異於方古驤的矮胖身形,故而諸葛蘭目光微注之下,便有點大失所望。

等到對方身臨切近,果是一個約莫三十左右的陌生灰衣書生。

這書生貌相尚稱英俊,可惜鼻尖微鉤,一雙眼睛,又轉動得太以靈活,遂使一見之下,便覺此人相當陰鷙狡猾!

諸葛蘭本來立足相待,但見了對方這種貌相,覺得不甚投緣,遂微蹙雙眉,舉步便走。

那灰衣書生,忽然叫道:“仁兄暫留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