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諸葛蘭並不停留,邊行邊自答道:“你我風萍不識,何況我又有急事在身,似乎沒有什麼留步必要?”
灰衣書生加快步伐,跟隨在諸葛蘭的身後,朗聲說道:“仁兄適才於歌聲之中,灌注內家真氣,故意傳聲及遠,卻是為了何事?”
諸葛蘭因對此人印象欠佳,不愛答理,遂給個釘子,冷然說道:“我高興唱,我愛把自己的歌聲,傳音及遠,但有必要告訴你嗎?”
灰衣書生果然被這顆硬釘子,碰得一怔,立即改變話題,含笑問道:“仁兄尊名上姓?”
諸葛蘭暗自足上加功,走得宛如電掣雲飄,口中則冷然答道:“我的姓名,告你則甚?”
那灰衣書生的輕功身法,亦似俊極,仍然緊跟在諸葛蘭身畔,並毫不為忤地,一揚雙眉,“哈哈”大笑說道:“仁兄,你冷峻得相當有趣!”
諸葛蘭目光微瞥,恰好又瞥見他那鷹鉤鼻子,不禁心中生厭,怫然說道:“我有趣無趣,與你何干?”
灰衣書生笑道:“仁兄可以不答,但卻不能禁止我問。”
諸葛蘭瞪他一眼,沉聲問道:“彼此話不投機,你老是跟著我走……”
話猶未畢,那灰衣書生便自介面笑道:“風月無古今,林泉孰主賓?這路兒難道只有仁兄走得,我便走不得嗎?”
諸葛蘭見這灰衣書生辭鋒頗利,不禁怒道:“好!只要你跟得上,你就儘管跟著我走!”
語音落處,不再只是疾行走路,改以上乘輕功,拔足飛奔!
那灰衣書生仍然緊跟,並笑聲說道:“仁兄莫要小看小弟,任憑你功力再高,在一百里內,大概還甩脫不開我!”
諸葛蘭冷笑一聲,不再答話,但已把輕身功力,施展到九成左右!
這位“粉黛金剛”,原本體力已高,加上新服“紫芝”,自然越發身輕如燕。
但她雖然跑得極快,那灰衣書生卻也腳程不俗,並未有甚落後。
十里途程,轉瞬即過。
那灰衣書生果然始終與諸葛蘭亦步亦趨,保持了個一肩之差。
這種情況,不禁使諸葛蘭又驚又怒。
此時,那灰衣書生未出片語,只是默默追隨,使諸葛蘭雖然滿心驚怒,卻又找不出任何藉口,加以斥責。
她只好一面加速一面心中暗忖:“自從‘廬山’西來,怎麼一路之間,遇著好多能人,這灰衣書生,又不知是何來歷?
看他輕身功力,相當不俗,難道又與‘七絕群魔’,有甚關係?“
二十里,三十里……四十里……五十里……
所經路程越來越遠……
九成……十成……十一成……
諸葛蘭的輕功身法,也越加越疾。
但那灰衣書生仍未有絲毫跟隨不上的情況。
諸葛蘭心中勃然大怒,拿定主意,非把這像個討厭鬼似的灰衣書生,甩下不可!
這時,她早已忘了方古驤尚在等待自己之事。
就在諸葛蘭已以十二成功勁,全力飛騎,而路程也跑到八九十里之際,那灰衣書生,驀然止步叫道:“夠了,諸葛姑娘……”
這一聲“諸葛姑娘”,著實把諸葛蘭聽得嚇了一跳!
她止步卓立,猶自不肯承認地,目注灰衣書生,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灰衣書生取方絲巾,拭去頭上的微沁汗漬,含笑說道:“我是說,我和諸葛姑娘的這個玩笑業已開得夠了,到了結束階段!”
諸葛蘭詫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諸葛姑娘’?又和我開的是什麼玩笑?”
灰衣書生笑道:“諸葛姑娘;我是受了你兩位貴友之託……”
諸葛蘭皺眉問道:“兩位?是哪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