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人都沒有注意到路人的狀況,只因,姜澈那個長期中毒的身體,即使是在辰時,可是,畢竟是六月天,爬了一半的山路又累到了,竟是在下了轎子時中暑了。
熱鬧的講經日(3)
三人走到後院,一不小心,又進了方丈的禪院,劉大夫在樹下陪著中暑的姜澈,相黎找了一個小沙彌問路去了寺廟的廚房。
因為今天是善緣大師開壇講經,到下午散了之後,會有一些貴族留下來借宿用齋,所以,即使是一大早,寺廟的廚房也是一副忙碌的樣子。
相黎問了好幾個人才問道管事的僧人,一個胖胖胖的中年和尚。
相黎走到那個拿著一塊已經水溼的布巾擦汗的和尚身邊說道:“大師,小人是山下回春醫館的向月,聽聞善緣大師今日開壇講經,特奉家師‘聖醫’劉芳大夫之命,拿了一些祛暑的藥草過來,想借貴寺的一口灶臺一用,將這些藥熬成藥水,為那些冒著驕陽前來的信徒解暑,不知大師可否行個方便?”
掌管廚房的善存和尚,是聚福寺比善緣方丈輩分還高的人,佛法的修為也是極有靈性,但是,因為總是看不破一個“吃”字,無奈,在聚福寺住持更替時,輸給了比他入門晚三年的善緣大師。
因此,他對善緣大師開壇講經,心裡總是有些微詞的。不過,他也知道,這種微詞不能對著一個俗家人表現出來,尤其是,這人還是最近一段時間在京城信徒中間宣告很好的聖醫的徒弟。
“你把藥草放那裡吧,待會兒貧僧會吩咐他們煮了給那些前來聽方丈講經的信徒送去。”
一般人說這種話的時候,十有八九是敷衍。相黎自然也看出來了。
所以,她繼續開口道:“小人看著這些大師都很忙碌的樣子,熬藥這件事,交給小人就好了。還勞煩大師讓這些廚房的大師給小人騰出一個灶臺來才好。”
善存又擦了擦快流到眼睛裡的汗液,迫切的想離開這個像蒸籠一樣的廚房,他對著一個洗菜的小沙彌喊道:“慧遠,給這位施主準備一口鍋,順便幫著這位施主把他帶來的藥草熬好了,過會兒方丈中間停下來的時候,帶幾個人分發給那些信徒。”
洗菜的小沙彌應了聲“是,師伯”,便放下手中的菜,擦乾手走到了相黎身邊。
第一次的藥熬好之後,相黎確定那個小沙彌不會敷衍他,便端了一碗找了個食盒拎著出了那個蒸籠似的廚房。
出了廚房,走在太陽昇起的路上,全身汗溼的相黎竟莫名打了個寒顫。心裡嘆著,“果然是熱極了”。
相黎到了劉大夫和姜澈歇著的禪院時,在樹下並沒有看到人。她才要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要出去重新找,轉身之際,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頭看了眼,是她以為這時應該在前殿的籍維。
相黎轉身走過去,善緣大師那間禪房裡,籍維、籍涅、歐陽嵐、劉大夫、姜澈、姜漓、善緣大師,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人坐在姜漓旁邊。
眼前的幾個人雖然生活在同一時代的同一個城市,但是,這幾個人同時齊聚一堂的機率,真的比她穿越的機率還低一些。
相黎閉眼在心中唸了句:“神啊,既然這樣不靠譜的事情都發生了,您就再不靠譜一點點,讓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穿回去吧。”
可是,神顯然對相黎這種平時不敬神,臨時抱佛腳的人絲毫不待見。她睜開眼睛時,滿屋子的人依然存在,各人的坐姿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相黎無奈,把沒有拎食盒的右手舉到胸前,對著善緣大師的方向鞠躬道:“大師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善緣大師記憶力特別好,還是之前有人提醒過他相黎的身份了,他端坐在那裡雙掌合十對相黎回禮道:“向施主好啊。”
相黎把食盒放在劉大夫面前道:“擅自用了